“你这个没有骨气的无耻小人!你不得好死!”林清栀痛骂。

就见他抓住林清栀的后衣领,将她从城墙外一把拽了返来。

这一刻,林清栀感遭到绝望。

“裴将军!是裴将军!”有人喝彩起来。

因那箭是自下而上射来的,故而箭尖从他头顶穿出。

他预判极准,城楼下,呼都邪看到裴廷渊呈现,也大声命令:“弓箭手!给我放箭!!”

“何大人!你躲了这几日,终究肯露面了!但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不好,我很不好。”

“老迈!对峙住!姓何的!你别乱来,统统好筹议!”

弹指间便松了弓弦,手臂却被人快速一撞,箭羽同时铮然射出,以石破天惊之势直向林清栀而去。

呼都邪再去看城墙上,那支箭啸叫着划出一道银光,打在王巍的头盔上,将那头盔一下掀掉,浓墨般的黑发如瀑布飘散开来。

城墙即便被修补过,经历两日的培植也还是岌岌可危,随时能够崩塌。

城墙上,何有为怎肯让林清栀这么等闲就死了?

那人倒是一声不吭,用手捂住脸上的面具,不肯摘下。

林清栀的力量早就用得差未几了,外加连续几日未曾好好歇息,反应很慢。

匈奴人胜券在握,确切连投降的机遇都不需求给他们。

他很重,盔甲又冷又硬,闻着另有股味儿,但林清栀感觉前所未有的放心。

不然他手里没了人质,等不到呼都邪论功行赏,就要被刘大能一刀砍死!

裴廷渊一个飞扑,抱着林清栀倒在墙边,将她压在身下,遮挡得严严实实。

“再拿箭来!”呼都邪伸手。

远处的刘大能捂着被血整条染红的手臂,单膝跪地,面前是举剑欲挥的匈奴兵。

林清栀怕裴廷渊被箭伤到,搂住他的背,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起来。又摁着他的后脑,把他的头压在她的颈侧伏好。

裴廷渊沉默好久都没开口。

但他们都极力了,在以少敌多、内忧内乱的环境下拖了两日,扛下三轮打击,这战绩交出去不丢脸!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摁在了城墙边,上半身探出城墙,睁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匈奴兵士。

林清栀被他揪得猛今后仰,头发跟着一甩,暴露一张白净鲜艳的脸来。

“老迈!不能降!死都不能降!”刘大能大吼,一个分神,被人一刀划开了右胳膊。

就在林清栀思疑他又没听清时,他降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林清栀说:“那不是你的钱!那是老百姓的钱!你的城民都在冒死,你这个城主卷了他们的钱逃脱,你还是人吗?!”

他气恼万分,抡起一拳砸在身侧男人的脸上,将他脸上的面具砸得碎裂开,碎片扎入肉里,鲜血顺着下巴淌落。

这一箭中或不中,任呼都邪本人都说不准。

“操!不是王巍!是个小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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