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赫真的懦夫属于后者。
她还想再说甚么,呼都邪走过来,问道:“你们讲了甚么话?讲了这么久。”
男人倒也风雅,伸手摘上面具,暴露的一张脸的确已不能称之为人脸,如果闭上眼睛和嘴,当真如一团肉泥普通。
铁面说:“我家就只剩我一人了,公主于我有恩,我誓死相随,何错之有?在煊国只能忠于君主,不能忠于公主,在这里没有这个说法。”
林清栀看到缃叶和翠心交来回回取水灭火,内心松了一些,可又想到从煊国带来的东西全都在帐篷里,不由又急起来。
这里是敌国国土,举目望去皆是仇敌,她决定临时听呼都邪的话,老诚恳实做人。
铁面说:“也是烫伤。”
林清栀看到他那狰狞的半张脸上充满烧伤后留下的瘢痕,明白他便是那次攻打遂州的懦夫之一。
男人绷着一张做不出甚么神采的脸,淡然地戴上了面具。
莽夫分为两种,一种是听不出来劝,和他说事理,动辄就要恼羞成怒了的。
呼都邪嘲笑,“如何?当我是讨骂来的吗?晓得你们煊国人鬼心机多,也不会老诚恳实与我说实话,但我奉告你们,不诚恳的了局只要一个‘死’字!”
她跑出去看,就见一顶帐篷烧了起来。
“教他们技艺?”林清栀用煊国话问那被称为“铁面”的男人:“你怎能够!”
现在听到林清栀的喊声,顿时神采一变,一把推开身边猫儿似的缠着他的女奴,大步跑了出去。
林清栀想问,莫非诚恳做人,就能长生不老了?
“单于!”她大喊:“快点让人灭火啊,拯救的草药还都在内里呢!你不想救阏氏了吗?!”
“你的脸如何了?”林清栀问。
铁面说:“我是月霞公主的保护,跟着她一起北上,路子洛北时碰到暴风雪,担搁了好些日子,故而与洛北的几位将军都很熟稔。”
林清栀说:“你做的舆图我看了,西南边向有一处高山和河水是如何一回事?但是标错了?”
不待男人说甚么,他揉揉心口,愤恚地说:“我看在你教大师技艺的份上,此次也分歧你计算,但下次你不准再打我了!”
有些事不消开口说,身上会写着答案,林清栀畴昔抓起他的摆布手看,抬高声音,言之凿凿地说:“一向以来,是你在往煊国偷偷送信,但是?”
林清栀细心看他的面具,那面具并非铁制的,不然那日也不会被呼都邪一拳就打碎成了几瓣。
并且此人的拳法招式刚毅有力,一招一顿,与舆图上笔迹最后一笔的力道和走势极其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