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他没懂我的意义。
在黑暗中等候是件不如何令人愉悦的事。除了视觉以外，统统感知都被无穷放大。心跳声被放大。等候带来的烦躁被放大。热忱冷却的速率被放大。最后，时候也被无尽地拉长。
论边幅，他是我两辈子见过的除了尘梧神仙以外最优的；论才气，文学方面临时不知，但七岁时便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又如何会差？何况他在习武方面的天赋，总的来讲，起码比我强；再论脾气，他正如我所但愿的那般，是个温润如玉体贴入微的男人，不管碰到谁，都没法说一句他本性有疵。
我探出舌尖，在他的唇上扫了一下。
我不是很聪明，面貌也最多只能算中上之姿。与这份自知之明共存的，是多疑。就在他吻了我，乃至说出那句话以后，我固然面上毫无异色，脑海里倒是在第一时候闪过几个猜想。为甚么会说他喜好我？他想要甚么？
欢乐必定是有，但实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与不敢置信。感受像是在梦中。或者说，即便在梦里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亲口跟我说，他喜好我。
我说的是小说。
然后他游移了一下，犹踌躇豫地学着我的模样，向我回了个礼。
我趁机吮住那点小巧的柔嫩，舔了他一下，接着就再没敢如何样，唇一松，装死尸。
接着就是本该畏缩归去的温热微微探出，谨慎地在我的唇缝间点了一下。我脑筋僵了一下，刹时反应过来这是甚么环境下的摸索，当即身材比脑筋还快地做了应对――张口又舔了他一下。然后那条温热就滑进了我的口中，谨慎而又生涩地舔了舔我的舌心。
毕竟，他那么……云端高阳？
但最后那双唇还是贴了上来。摸干脆的触碰。那种软而柔的触感，让我想起春深的梨花花瓣，初冬的拂面小雪。
先是缓缓摩挲了一下，就像在迟疑着甚么，然后悄悄吮吸，和顺得让人感觉……如何说，不愧是他……？
我真是个好人。我想。这算是引诱涉世未深的未成年人早恋？
他的眼神在这一刹时，柔得能溢出水。他的唇角迟缓地弯起，像是初春第一抹新绿顶着残雪伸展出的弧度。
我的天呐……初吻也没这么……有感受好吗……
“.…..刚才那一下能不能不算？”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脑筋里顷刻闪起一片电花。闪得我有些晕眩。但晕眩里又有点甜美，有点满足。
脸上火烧似的烫起来。
总而言之，我下认识地对这四个字产生了思疑，不，或者说否定更加精确。
完整丢失沉湎的前一秒，我脑海里闪过一个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