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沙哑的嗓子在郭都监耳边响起。
一念至此,郭都监酒劲上涌,鼻孔朝天:“都备了甚么酒菜啊?”
你这外来的镇抚要我替你办案,先奉上个把金银,陪底做小,如果道爷高兴,便就罢了,可你不但没有礼数,更扰了我的欢愉,我如果不好好拿捏你一番,我就白当这个都监了!
说到底,这满朝文武,谁不敬怕我龙虎山天师道三分?
李五义深思一阵,才叫来衙役低语几句。
羽士出身的胖都监如此张狂,李阎没有半点发怒的迹象,反而更加和颜悦色起来,几句恭维的话,说的郭都监心花怒放,大力拍着李阎的肩膀,神态更加猖獗。
砰!
十四道龙虎旗牌金光似骄阳,红光似鲜血。
李五义站了起来,可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嗨,你左口一个宝贝,右口一个珍宝,到底是甚么东西?”
郭都监满脸通红,他早就喝疯了眼,现在只感受天老迈,地老二,那龙虎山天师道的天师之位,也是唾手可得。不值一提的玩意罢了。
郭都监几次用力,那剑匣也未曾挪动半分。
“都监,这可不是开打趣的,总兵大人如果指责下来……”
“都监啊,李总兵但是叮咛过,这是事关社稷的重宝,叫我有杀错,无放过。总兵对我有恩,即便肝脑涂地,我也要保护这宝贝全面啊。”
他拍着李阎肩膀。
郭都监脸红脖子粗。
郭都监的脑袋被扣在桌上,血糊了半张脸。
“行伍出身,贫苦惯了,既然受命护送珍宝,总要经心极力,死而后已。”
他醒酒了,可有的人这辈子都再没醒酒的机遇。
李五义这才反应过来:“镇抚,这是干甚么,镇抚?”
“不急不急,我刚才和李知县筹议,是要请都监喝酒,这才派人相邀,至于案子,细枝末节罢了。”
李阎低头反复,一字一顿:“是他妈的!有杀错,无放过!”
没等郭都监转头,就感受一阵无可反对的巨力从脸颊传来,他全部矮胖的身子在半空当中翻了个跟头,脑袋啪地一声撞在地上。
李五义一时摸不着脑筋,没敢接话,李阎却笑呵呵地说:“李大人,你连一顿好酒也鄙吝么?”
醉醺醺的郭都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面前腰挎大剑的年青将官,冷风一吹,这瘦子下认识打了寒噤。
丝丝~
郭都监一撩袖子,两根肥大的手指指了指李阎:“你这家伙,也是没有眼力见。请我喝酒,却不早早备下。”
李阎眯着眼盯着他从本身身边走过,又看了一眼作深思状的李五义,也不睬他,回身进了屋。
李阎涓滴不恼,转头看向李五义。
李阎的笑容不带一点炊火气。
桌上更是前后空了几个酒坛。本就醉得不轻的郭都监更是双眼迷离,他只记得耳边李阎向本身抱怨,此次奉军命押送龙虎山的宝贝,一起上风餐露宿,如何辛苦。
金母大剑缓缓出鞘,李阎提着剑,剑锋直立,缓缓逼近。
这位郭都监在天师道现在的四代弟子当中,只是第三代的潜字辈,直比刚入门的小道童高一个辈分罢了,可他受派辽镇的龙虎都监后,倒是着名放肆,几任知县都没少受他的窝囊气。
李阎风轻云淡。
现在他正感觉本身无所不能,拿不动李阎手里的剑匣让他恼羞成怒,一下子像是发怒的公鸡一样吼道:“起开起开,你的肝脑指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