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晓得？”
暗中深处，一柄巨剑腾空倒悬。
王二眼睛眯成一条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回身欲跑。
“呃……”
道童呵叱道：“青乘山上严禁鼓噪。”
“神仙的意义是……”
身后另有丝丝夕照余光，身前是最深最沉的黑夜。
王二目光凛然，手心冒汗。
不远处一柄巨剑倒悬空中，呈半透明状，一动不动。
本来，和这一群人一起下山王二是有些忐忑的，在青乘山上临时没人敢脱手，但是到了临道城中……不过，与这道童素不了解，为何叫下我？
六合之间一片沉寂，只要道童的声音在回荡：“不收钱。”
高耸而诡谲。
何人要置我于死地？
走在最后的王二一顿，折身返来。
“此次他又在搞甚么幺蛾子？”陆怀心四下巡查，笑道，“他前次生生移畅怀虚古剑百米，但是闹得很大。”
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埋头苦思，迟迟不能做出定夺。
“王二？”陆怀心眉头一挑，迷惑道，“他抓个废材来这里干吗？就是祭剑也不敷格啊。”
剑身毫无光芒，却在那一片黑暗里清楚可见。
“是他吗？”陆怀心收起笑容，沉声问道。
“关头是有外人在你也没给过我面子啊。”
陆怀心的人？王二暗自思忖，一步步跟在他身后。行了一阵，门路垂垂偏僻，不见人迹。
那剑似石非石，似铁非铁。
“当然不是。”
前路竟是再无光亮，黑漆漆的一片。
那人嘲笑一声，不再理睬陆怀心，昂首望着怀虚古剑，目光冰冷。
“你们聚到这里做甚么？”道童看着世人不悦道。
“瞎扯甚么，我怀虚剑宗是王谢朴重，活人祭剑这类事如何能够产生？怀虚古剑是茹素的。”
“你留下。”
“呵。”黑暗中响起一声轻笑，下一刻暗中如潮流涌来，刹时淹没王二，覆盖全部山谷。
道童在明暗交代处停下身来，指着前面道：“好了，穿过这里就下山了。”
“这可不像下山的路。”
世人各抒己见，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烈。
太阳渐西，终究隐于山头。
王二大笑：“不会是免费吧？”
夕照余晖铺满山谷，花草扭捏，一片平和。
道童愈发不耐，扬手指着一个方向：“明天插手考核的站这边。”
下一刻，陆怀心已经置身于一片山谷中。
“我是谁呢？我也忘了，只记得七百年来，换了一个又一个名字，看着青乘山上一代又一代的天赋残落死去。”
剑下，一人悄悄站立。
“是不是在想你或许另有一线朝气？毕竟有句话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跟我来。”道童回身向着世人拜别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带你从别的一条路下去。”
“哦。”道童转过身，面无神采地退后一步，全部身影便隐没于黑暗中，冰冷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九幽深处，“这里是怀虚禁地。”
“胡了。”陆怀心笑呵呵地摊开牌，正伸手去收钱，俄然面色一沉，刹时消逝在原地。
黑暗里冷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