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后院的愤恚,前厅陆元畅与祝保长倒是相谈甚欢。祝保长本就对陆元畅非常有好感,此次又见陆元畅极其慷慨,一脱手就是一石粮,便知她心肠仁慈,是个好孩子。
更何况,陆元畅现下是真感觉顾家人有题目,如何看都不像顾小芙的亲人,本日见到祝保长,她便想出了这个别例,一来要与顾家人抛清干系,二来,便是给顾小芙寻个合法出身。
娶奴为妻,虽官方也有,但到底正不正言不顺。本来杨家愿为陆元畅去顾家提亲,便是感觉顾小芙是可贵的好媳妇,给她一分面子,按理,陆家自各儿把婚事办了谁也说不了甚么。陆元畅本也情愿支会顾家人,可顾家人实在上不了台面,没得拖顾小芙后退的事理。
陆元畅见杨大娘情愿做主,内心头挺欢畅的,她绕到前厅与祝保长套近乎,杨大娘便趁此空档将杨明叫到后院细说。
顾小芙温馨地坐于陆元畅身边,低着头,不敢乱看,她是第一次与陌生男人同桌用饭,另有些拘紧。
“祝兄,咱明人不说暗话,陆正风是我结拜兄弟,你又与我订交十数年,我们的干系那是铁打似的,最是亲厚。我那结拜兄弟,年纪悄悄就战死疆场,只余阿元一子,阿元命苦,从小无爹无娘,名声也被污了,现下良家闺女,都瞧不上我家阿元。”杨明说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这事你且别急,我先与你寄父细说,祝保长与你寄父友情不错,如果让你寄父出面,此事便成了一半。”杨大娘安抚道,她心想,为了陆元畅的婚事,她真真是愁白了头,可爱那顾家,竟然如此小人,怎得生的闺女这么灵利,真是怪哉。
“阿元大婚,如果不请祝兄,我都不承诺。”杨明见状,忙接了口说道:“只是阿元上无父母,这婚事,提及来也并不轻易,我杨或人厚着脸面,还请祝兄做个主婚人。”
“本来小九是头狼啊,我说如何长得与狗有些分歧呢。”祝保长听完,这才如有所思地说道,先前他是见太小九的,只感觉比狗牙更利,身材更魁伟,谁想是头狼啊,真真是佩服陆元畅的胆气,连狼都敢养。
顾小芙闻言,忙站了起来,对着祝保长作了个万福,说道:“当日若无保长互助,奴家必不能顺利脱困,一向感念保长大恩。”
“就怕那顾家不肯罢休,到时闹将起来,还不是阿元没脸。另有芙娘,毕竟是亲生爹娘,怎能说断就断的。”杨大娘担忧地说道。
几个妇人上齐了菜,便要避到厨房去,祝保长见了,忙说道:“我与杨兄那是十多年的友情,这大寒天的,也不必避讳甚么,大师都坐一块儿吃罢,热烈些。”
“此芙娘应是陆贤侄当日所救之节女罢。”祝保长说道。
“乳母,您也晓得,芙娘身份不当,如果没个端庄娘家互助,他日我若上了疆场,她怕是要被人欺负的。我晓得您与寄父定会向着她,可她如果能多个依仗,说话也能大声些。”陆元畅耐烦地说道。
顾小芙见状,心疼得短长,陆元畅是多么高傲的人,竟然为了她与人哈腰!再想想本身的爹娘,那般作为,可有当她是亲生女儿对待!
亲人与爱人,她只得选一个,那么她,究竟要作何挑选?
“阿元此法甚好,本来我就感觉芙娘这身份配不上阿元,现下如果祝保长情愿,那便是再也没有瑕疵的大功德了。”杨明听罢,直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