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员港的行政长官,很有抱负的普特曼斯先生,当然不但愿大员商馆就如许在本技艺中停业开张、关门大吉。他一边顶着负债累累的财务压力,完工兴建热兰遮城堡和大员周边的一系列防备工事,以改良这个据点的防备状况。一边持续尽力想要翻开对华直接贸易的渠道——凡是不远万里来到东方的欧洲人,多数看过马可波罗那本闻名的纪行,就算是不识字的乡巴佬,好歹也传闻过“东方各处是黄金”这句话。
然后,在这一年多时候里滚滚而来的巨额利润,不但让大员港的财务状况初次扭亏为盈,职员和雇佣兵都补齐了欠薪,还让总督大人有了充足的经费,来持续修建本来已经被迫歇工的热兰遮城堡。
如许一来,一份空前庞大的军器订单和军事教官雇用打算,就砸到了平户港和长崎港的荷兰贩子头上——固然从战国期间末期开端,日本的工匠就已经能够制造出很不错的火绳枪(日本人称之为“铁炮”),并欠比现在荷兰人手里的火枪差多少,但无法锻造火炮的本领实在太差,连朝鲜人都不如,只得仰赖外购。但在日本的荷兰贩子手头也没有那么多火炮,更没有陆战经历充足丰富的军事教官,故而向火线求援。
大员港的荷兰海员和兵士,比来也常常去高雄的贸易区消遣和文娱——比起大员港阿谁粗陋的集市,高雄的贸易区毫无疑问有着更多的挑选。如果他们抱病了,还能够在高雄接管中国大夫的医治,比起那些浑身臭烘烘只晓得灌肠和放血的德国大夫,中国大夫的药物和针刺疗法总返来得略微有效一些。
自此,大员港荷兰商馆的最后一个稳定财路就此断绝,只能靠着畴昔的积储坐吃山空,或者希冀着时偶然无的对华贸易,以及给颠末的船只供应淡水和给养,来赚取一点儿不幸的办事费……
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冬,台湾,大员港(当代的台南市安平古城)
独一让普特曼斯总督略微欢畅一点的动静,就是南边高雄港阿谁可爱的叛军头子张伟,被另一个强大武装个人——占有在海南岛和珠江口的“澳洲人”降服,今后接管收编,分开了这座岛屿。但接办高雄港的“澳洲人”气力更加强大,北港的何斌也投奔了他们,公司还是没法规复对岛上中国移民的统治。
不过,明天的普特曼斯总督明显有些不佳,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把还剩下大半饭菜的白瓷餐盘推到一旁,然后端起一杯朗姆酒,一边小口抿着,一边俯瞰着阳台内里的大员港风景:波光粼粼的大海、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还在修建当中的热兰遮城堡、永久热烈喧哗的酒馆、街上喝得酩酊酣醉的海员和土著——荷兰人从巴达维亚运来大量的亚力酒,又从海南岛运来朗姆酒,专门用来向土著互换皮货。因为让土人染上酒瘾,乃是大帆海期间很多贸易公司的惯用伎俩。文明程度较低的土著普通不需求买太多的琐细玩意儿,要迫使土著常常来做买卖。只要在烟酒之类戒不掉的癖好品上多动脑筋。土著一旦染上酒瘾,就成了东印度公司能够肆意剥削的不幸虫。从美洲到非洲再到香料群岛,大帆海期间的天下到处都在上演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