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没画好呀。”
言成蹊扶额,叹口气,手腕一转,气劲从指间荡出,树下的阿音感觉额头上一缕毛发被风吹起,接着,手上落下一根枝杈,稳稳铛铛。
“请说。”
“没有。”画脸谱下的声音冷酷降落,不再是轻柔细语,顿了下,又弥补一句,“有他的动静......我第一个奉告你。”
说完话,言成蹊便收起了画卷,谨慎地放好,然后取回油彩涂抹的画脸谱重新系在脸上,姣美的容颜顿时被粉饰起来,成了冷酷。
言成蹊挠了挠头,耳朵有点发红,笑开了,“这些啊,也不算甚么的,都是荆茗小时候与我一同窗的,他的画和字那才叫一个绝......等今后林女人能够让荆茗给你......”
因而阿音抖了抖肩膀,将腰背立得笔挺。
“言某,想为林女人作一幅画像,一来是言某一则爱好,爱好吟诗作画,喝酒琴瑟,此情此景,才子蝉鸣,恰是作画的好机会。二来等言某将画作完,归去用最好的琴木裱上,待到林女人畴昔了这百数十年再看起,岂不是多了些回味。林女人感觉......如何?”
“嗯......那好吧......费事你了......”阿音拗不过,便承诺下来。
“请等一下......”阿音俄然叫住了迈出脚步的言成蹊。
“画完了嘛......胳膊好酸的。”阿音在树荫下弱弱的开口问。
“......嗯,七音,会收下言......言女人的大礼的。”阿音讷讷答道。
“七音想问......言公子有没有荆茗的下落?荆茗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下落了。”阿音嚅糯着声音说。
“但是我够不到树叶呀――”阿音泄气,跳着脚就是摸不到头顶的树叶枝杈。
言成蹊抱着肩膀看了看树下有些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的傻丫头,嘴角勾起了弧,然后摆摆手,“林女人,再往树旁靠一靠,不要分开那么远。”
“那就放心了。”
“林女人,言某在此另有个冒昧的要求,不知当讲不当讲。”言成蹊侧颜妖娆,微翘的红唇浅浅点着笑意。
“哎哎哎,我还没说结束呢,你猴急甚么?”言成蹊又撩起凤眉,吹鼻子瞪眼。
“要站直,目光看向我,如许待会儿画的时候才气画得逼真呢。”
“言公子说便是了。”阿音点点头。
言成蹊仿佛很想为阿音作一幅画像,并不筹算放她分开。
阿音抿着唇看他题字,言成蹊五指紧紧握着羊毫,一笔一划,落笔成章。
言成蹊说得委宛,动得道理,一双凤眉格外的娇媚。
言成蹊将晾干的画卷拿给阿音看,阿音接畴昔,素白的画纸上,一片火红色的光辉洒射,火红的光中,一棵碧绿的参天古树缓缓而立,直似通天。树下,一抹青色倩影独立,面色漂亮,红颜可亲,手臂高高地举着一根枝杈,枝杈上缀着几片稚嫩的绿叶。女孩的脚微微踮起,目光果断而神驰的看着这根树杈,看着火线,看着朝阳,像是承载着但愿与光亮,树梢上,百鸟弄清影,蝉鸣作微声,整幅画化静为动,惟妙惟肖,像是活了起来。
“再往左边点......哎......对对对,就站在这里。”言成蹊批示着阿调子剂位置。
阿音听到,哦了声,扭头往树下走上两步,站住,回身,手还是不晓得该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