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言道:“如此便好。”
张衍淡笑道:“甘真人不必摸索,请了两位到此,又岂会为如此小事。”
那孺子忙将法旨取了出来。
甘守廷言道:“张真人此来,想是有事指教,那便请到里间说话吧。”又关照那弟子一句,“去把吉真人请来。”
这日景游来至土台之前,禀道:“老爷,殿前来了一童儿,说是带了一份掌门法旨过来。”
甘守廷想了想,道:“那么贵派到底意欲何为,可否言明,甘某也美意中有个底。”
张衍起手向外一点,言道:“道友当知,因这世上修道人愈来愈多,这方六合灵机已是日渐衰竭,如此下去,终有一日,必有大祸大劫生出,一如昔年西洲普通。”
此时有一名年青人正躺在河边青石之上熟睡,只是张衍目光才一望来,其蓦地打了一个激灵,从石上翻滚了下来,等爬了起来,瞥见张衍之时,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对那庐舍当中喊道:“师祖,溟沧派中有人来了。”
庐舍当中有声音传出道:“不消喊了,我已晓得。”
张衍倒是点头。
自偏殿殿主宁冲玄入到此界以后,那边常常有气机外泄,剑气横溢,这么多年来,整天不断,只是就在方才,那股气机倒是蓦地弱了下去,好似要断绝普通。
张衍一振衣袖,那法旨便已是化作飞灰而去,只要一枚玉牌还留在手中,将之收好,正想坐下调息理气,可就在这时,俄然感到得一丝异状,转首往偏殿方向看去。
张衍法力之刁悍冠绝平辈,是以他昔年在此处时并未有过半点磕绊。
甘守廷倒是不恼,只是有些惊奇,他考虑了一下言辞,拱手道:“张真人,甘某大胆问上一句,把我二人拘束在此,不得分开,但是为了便利涵渊门行事?如果如此,我二人可立下一道重誓,归去以后,只谨守自家山,毫不与出来与贵派下宗相争。”
甘守廷略一沉吟,道:“若张真人觉得如此不当,那我二人情愿举派离了东胜洲,到海上居住,只要贵派下宗还在东胜一日,我两派便一日不回。”
张衍笑了一声,道:“今后之事?劫数已是近在面前,又哪来甚么今后。”
但是刚则易折,到了这个时候,所需做得不是英勇前行,反是设法压住气机,乃至要自行减弱,如此几次磨砺,方可成绩。
张衍笑了笑,拿起茶水品了一口,直言道:“既然请了两位来此,便不会等闲放了二位归去,甘道友当也是心下稀有的。”
此台乃是以“承化御土”筑成,此土乃是经六合亿万年灵机津润而出,只要有灵阵描画,再施加法力以后,便可漂泊天中,上古时飞峰浮屿,多是以此土承托。
光阴一晃,间隔张衍得了那左逍王鸟外相已是畴昔十载。
渡真殿前任殿主卓御冥,修炼的就是《云霄千夺剑经》,曾留过很多心得体悟,他也是粗粗翻过,晓得修炼此法以后,若到得洞天关隘之上,那么身上剑气无一刻不是在向外张扬,并不时劫夺外间灵机,不竭补足损折。
……
那孺子低下头去,道:“那小童这便辞职了。”说着,有是一揖,就退了下去。
面前倒是一处清幽山谷,到处有蝉唱鸟鸣之声,山泉清流自高处流淌而过,淙淙作响,而在河水对岸,倒是立有一幢庐舍,门前则载稀有株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