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中有小国三百,人丁近千万,为贞罗盟底子重地,运营数百年下来,已是山川俱通,水陆畅达。
张衍哂然一笑,把袖一挥,俄然之间,一阵罡流卷动,如浪涛囊括,撞在那高阁禁制之上,顿时噼啪乱响,不竭轰鸣,似要崩塌普通。
那少女扶住轿杠,尽力喘了几声,才站直了身躯,她心不足悸回顾看了看,刚才张衍方才那一挥袖,直似风云变色,地动山摇,其间统统人都被一股庞然气势压住,呼吸欲断,乃至身形涓滴转动不得,这般威势,她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而位于群山当中的双月峰,形如并蒂莲花,隔着一条卿水河,眺望相对,更是驰名的名胜妙地。
这般大的动静,立时轰动了里间,不一会儿,那名文士满头盗汗奔了出来,目光一转,看到了张衍,谨慎翼翼上前一礼,道:“不知尊驾何来?”
那俊美青年本来正往外走,偶然间听了这话,倒是脚步一顿,不免笑着看了过来,道:“怪事了,本日倒有人比小爷派头还大。”
俊美青年倒是不信,对身边之人说了一句甚么,那长随仓促往里间奔去,那文士也不禁止,任由他出来,过了一会儿,长随低头沮丧的出来,显是无有收成。
入得城中后,他沿街走览,见堆栈酒家,贩货杂铺,茶店书斋,青楼赌坊。凡是俗世中统统,皆是一应俱全,因中柱洲俗世中人与修道之士稠浊相处,又流行吃苦,是以洲中城邑,比之其他任何一洲都更显繁华盛美。
梁长恭将张衍请到里间,请他上座以后,再恭敬施一礼,道:“这位真人,鄙人方才不知台端到访,还望恕罪。”
俊美青年气恼道:“好个梁长恭,连五叔的面子也不给么?气煞我了!”
他在城中转了一圈,略加探听以后,已是心中稀有。便往城中东南角而去。
张衍目光投来,凝定他面,道:“还需何人?”
未几时,听得脚步声起,就见一个四旬模样,厚唇隆鼻,留着长须的儒雅男人自里间步出,他目光落在张衍身上时,神采不由一肃,径直走了上来,作势一揖,再侧身一引,道:“道友,请恕鄙人号召不周,请内里坐。”
梁长恭神采微露惶恐,他并非拿大,不提对方元婴修为,能有这等宝贝在身之人,来头岂是简朴?因怕张衍曲解,赶紧解释道:“非是鄙人不肯,只是要炼制此宝,已非鄙人一人所能为之。”
不过要说梁长恭与那凶人有甚么勾连,张衍感觉倒也一定,不然此事当也不会让赵雄这等不入流的记名弟子晓得。
这里虽说崇山峻岭连绵不断,但休要觉得是一片蛮荒之地,中柱洲富庶,就算屏东之地,也不是他洲可比。
两山之间,往那重云中看去,另有一处悬空飞洲,形如漏斗,到处琪花瑶草,飞瀑垂晶,大片冰雾洒散,日光晖映之下,不时有虹桥彩影晃过,景色如梦似幻。
过往也有一些人不自量力,觉得梁长恭不过一炼器妙手,企图将挥来指去,可却不知,其人身份特别,不但是化丹修士,在贞罗盟中另有长老之位,岂是等闲人能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