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中柱洲出身,对黄左光这些外来修士,向来不如何信赖。
张衍浅笑道:“商道友说得不错,梁道友言及,若要炼宝,还需一处地火天炉,此物贫道庙门当中虽也不缺,但何如与此相隔数十万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是以想借贵盟炉火一用,不知可否?”
世人常常拿两人所炼宝贝比较高低,二人虽大要上并不在乎,但实则暗中常在不竭较量,百数年下来,大仇未有,可小隙不竭。
三人一齐起光高涨,到得阵门之前落下,车子毅连连运使法诀,启开大阵流派,扬声道:“张道友,步地已开,请入州来。”
车子毅抚须不言,半晌以后,他看了一眼商腾,后者会心,出声道:“张道友,此事不小,道友可且容我们商讨一番,再做答复,你看可好?”
黄左光哼了一声,缓缓坐下,商腾则是冷冷侧过甚去。
如不是有此次经历,梁长恭连这个口都不敢开。
商腾此时又开口了,先是对着车子毅一个顿首,随后道:“车长老,请三思,据鄙人所知,此人乃东华洲溟沧派修士,听闻前些光阴曾斩杀了郭明德与庞裕钟二人,道术极高,来此不知有何目标,依贫道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言劝退他便可,就不要放他出去了吧?”
商腾虽是有些不甘心,但贰心机深沉,大要上未曾透露半点,且二人定见皆是不异,他一人再反对也是无用了,是以无声一个顿首,表示顺服。
出得城后。他把身一拔,纵起一道迅捷金光,出了北月峰,直往双峰之上的飞屿遁去。
商腾则目光闪动不定。
他绕过那轰发如雷的庞大瀑布,到了守山大阵之前,在虚空一立,朗声道:“东华张衍,欲拜见贞罗盟诸位同道。”
张衍含笑起家,对着三人一个顿首,便随道童离席而去。
商腾沉着脸道:“我却觉得不成!此人乃东华洲修士,岂可插手入我中柱洲之事?现在我盟与列玄教胜负未分,犹有很多变数,当镇之以静,依我之见,干脆遂了他的愿,待炼得那宝贝以后,早些将他送走为妙。”
黄左光本是东胜洲修士,只因宗门被灭,这才来得中柱洲,他生性豪宕,又去过很多地界,极是健谈,谈笑当中,倒是他话语最多。
车子毅带头行礼,道:“张真人有礼。”
黄左光喜道:“车长老所言与黄某想得普通,黄某与你同去。”
梁长恭把身子稍稍俯低,道:“要炼这等宝贝,所费宝材还是小事,总能凑得齐备,但这龟壳不是平常炼炉所能祭炼的,尚需寻一处地火天炉,我双月峰虽有,但却需贞罗盟中诸位长老开口,方能利用。”
“哦?”黄左光面前发亮,道:“道友这宝贝,需魏道友与梁道友两人脱手么?先前倒也曾有过此等事,哈哈,如若炼成,道友定要让老黄我开开眼界。”
两人独一过一次合作,当时是为贞罗盟中一名长老炼制宝贝,所用宝材,只比这龟壳稍次一些,那次所炼宝贝,不过温养数载,便孕出真灵。
约莫半个时候以后,黄左光这才问起张衍来意。
张衍略一沉吟,心中已是有了计算。
梁长恭与魏叔丹虽是一南一北,并称于世,但相互不但说不上甚么友情,另有几分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