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老笑道:“魔宗打小宗主张,实则无有半分好处,此回若不是构筑法坛一事逼得其不得不脱手,恐也不会如此发兵动众,本日一名三重境大修士折损在此,便有行动,必死谨慎谨慎,不会似本日这般了。”
张衍稍一思忖,笑道:“诸位随我前去一观。”
严长老并不知山外之事。现在听闻,倒是神情大变。
底下遁光一闪,上来一名长老练了榻前,躬身道:“素真人,我等几次设饵,那彭誉舟却老是不肯出来。”
……半柱香不到,张衍到得北辰派庙门前,抬袖挥开云气,朝下望去,见大阵紧闭,应是门中之人已压住结局面。只是感到当中,山内还是灵机荡漾,似争斗尚未停歇。
看到此一幕者,除张衍以外,余者都是动容,惊道:“这是甚么宝贝?好生短长!”
他微一挑眉,以三重境大修士之能,道行稍逊之辈,来多少也是无用,照理早该把来犯之敌拿下。现在未有成果,莫非是此辈携有甚么异宝砸身么。
他直到现在还是心不足悸。本来觉得本身一身力道四转修为,与族中池长老联手,就算没法击败来人,也足可将其挡住,可未想对方只放了血魄过来。就逼得他们左支右绌,疲于抵挡,底子没法援手严长老佳耦二人,最后不得已退入左江庐中暂避,幸亏沈殷丰及时赶至,不然结局难料。
临清观庙门前,周遭百里尽被一股惨白气雾所覆盖,百万骸骨阴兵在此中若隐若现,将青牛山团团围困。
在场之人,都是心中一震,元婴三严峻修士,哪一个不是门中俊彦?却不想被他说杀就杀了,需知自那魔宗修士攻打庙门,到现在才不过畴昔大半时候罢了。
素道人还是背对着他,把手札一抛,道:“此是你血魄宗中传来手札,应是做不得假。”
此是召令符法,只要四周水域中有受过溟沧派敕封的妖修在此,感得此令,必得赶来拜见。
张衍并不客气,把拿金符接过,看了一眼后,支出袖囊当中,这才道:“此回幸得沈长老互助,贫道方能尽灭来犯之敌。回得庙门后,当照实上报掌门,为你广源派请得一份大功。”
“竟另有三重境大修士到此?”
天中云榻之上,有一名头不带冠,穿着素雅的道人,正斜靠软垫,以肘支靠,捧着一副画卷看得出神。
张衍这时抬首看去,见十数里以外有一团浓烈血气缠结,竟是数万头血魄在那处来回飞窜,只是其外却被无数金光闪动的符箓所遮挡,难觅来路,两股灵机一道要往外冲破,一道死命禁止,正相互冲撞,看去狠恶非常,只是视界被一处山头遮挡,不能窥见战局全貌。
张衍正容道:“既要贫道要诸位着力,又怎会弃之不顾。此乃份所该当之事。”
那名长老吃紧接过手札,颤抖着看过以后,倒是一脸灰败。
世人以为有理,都是点头称是。
他一摆袖,便裹了四人起来,往那处飞去,未几时,就在那处山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