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法相这上一撞上,引得一声开山裂地般的大响,下方海水向外排开,掀起万丈波澜,到了上空时,又自天中倒卷而下。
吕钧阳立在白气金水当中,冷声言道:“闻得妖廷李候有奇思异慧,生就一颗七窍小巧心,能效仿别家神通道术,看来果是如此。”
那灰衣李福呵呵一笑,举起拄拐,悄悄一磕,就将神梭敲开,也不知飞了那边。
两边如此缠斗了有一刻后,李福闷哼一声,主动今后撤去,两人法力实则相差仿佛,但吕钧阳初成洞天,本元精气尚算饱满,这么斗了下去,他倒是亏损更多。
吕钧阳这神梭掷去,并非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辨明对方真身地点,这一试下来,感到当中却奉告他二者皆是不假,倒极像是那精气化身之术。
白衣李福则是自鼻中喷出一道白烟,将神梭一缠一卷,竟然使之在里间兜转,一时不得出来。
虽查探无果,但面上却不见不测之色,任何手腕都有破招,李福当初特地把斗法之期定两月以后时,他已有所预感了。
这也是他并未精修感神经的原因,如果其师晏长生在此施术,神梭一展,所占界域之地,灵机变动无不清楚了然,绝无能够被敌手如此遮瞒了去。
他虽是回话,心下倒是惊奇万分,暗道:“怪哉,这位怎本日如此有耐烦,不上来强攻,反还与我论法,莫非改了性子不成?”
李福方才未曾多想,现在一念思及,似也是有所发觉了,暗道:“本来他是把我当作了砥石,哼哼,当真好谋算,看他这模样,并未在门中得过指导,也是头次与我辈相斗。也对,晏长生当年破门而出,与溟沧师徒世家皆是结下了仇怨,即使他被秦墨白招回了门派,可其门中平辈却一定会与结好,先前我倒是谨慎过分。不成与他再渐渐耗下去,不然等他一身本领转运谙练,我更难以胜他!”
白衣李福把脚一跺,脚下飘起了一团白云,往里一躲,就自不见,而金气斩过,却似空无一物,自里穿了畴昔,畴昔半晌,就见其又从云中转了出来。
他却不知,吕钧阳虽偏幸亏斗法时压住敌手,但那是建立在对本身一身神通道术了然通彻的景象下,而入得洞天后,知已与元婴之时已是截然分歧,统统等若重新再来,便如霍轩出战天魔前,也需寻张衍一战,好知自家短长。
……
不过方才这一击,已是被他看出了些许端倪,伸手出来,再是往前一指,只闻破空尖啸之声响起。数道金气似剑如霞,延出长长一道,隔着十余里,别离向着两个李福劈斩过来。
吕钧阳这边立时有所发觉,法力如同波浪鞭策,又是往高处去了一重,同时自金水当中荡漾出无数乌黑飞梭,此皆是以法力变幻而出,不求伤敌,只为扰乱对方心神,
吕钧阳能感到到。这一刹时,天中存眷此处目光俄然多了起来。
如果遵循普通景象,对方在展开法相那一刻,气势正盛,如果自家有掌控,可稍作遁藏。等其锋芒畴昔,再返身压上。
不过他此来受溟沧之命,如果在天下众真面前,不战先退,倒是有损庙门威名。故是神意一起。也是把自家法相放了出来,六合间忽问涛声涌动,他背后顷刻有一道金气长河奔涌而出,伸震数千里,而后向上一个回旋,连转三十六道,凡所过处,皆有白芒似虹,耀目如电,焕然生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