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禀告结束,她又道:“弟子搜索宫鼎之时,找到很多奇物珍宝,只是此中有三枚古怪精玉。看去不凡,弟子倒是不认得。因怕是司马权留下魔物,唯有面呈恩师辨识。”
陶真宏道:“下来还要有一关要过,我那阵图阵盘相合之时,当会牵动周遭数万里灵机,许是动静极大,玉霄派想不发觉也难,需得防备其现在脱手,扰乱我等布阵。”
见这里事机告终。汪采薇便押着其等归去与渡月飞筏汇合。
米真人可贵赞了一句,道:“李道友这里却处营建得不差,比那几座土台倒是强了上很多。”
李岫弥讶道:“道友认得此物,是了,道友本是南华派出身,想来天下诸般奇兽怪虫,也难有不被道友晓得的。”
汪采薇看了看他,螓首轻点,道:“陆道友弃暗投明,此是正选。”
李岫弥看了过来,道:“此法但是有些费事?”
陶真人道:“此虫开得六目,只做此事,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
请了二人随到宫内坐定,命侍婢奉上珍果美酒,李岫弥端了一杯酒起来,道:“这处粗陋,无甚可接待之物,李某就自饮一杯,以表不周了。”
陶、米两位真人自天魔被诛,便猜想当可持续南海之事,公然未过几日,就接得张衍手札,明白已可解缆。
陶真人点头道:“岂敢,陶某这辨识奇物的本领,倒是不及先师万一。”
那处摆有十来块大有三丈的扁平圆石,细致白润,光滑非常,有如处子之肤。约莫有十余头面貌娟秀的雌鲛人躺卧其上,一手托腮,一手环腰,胸脯微微起伏,神情似睡非睡,似在吐纳灵机。
不过还未比及汪采薇脱手,陆安都已是先一步唤得世人,将其等击杀当场。
张衍一挥袖,将那匣盖开了。不出预感,此中所摆,恰是那“无窍精元石”。
李岫弥一瞧,见是几个小鲛人,有几名丁壮雌鲛人正为其梳剃头辫,他道:“米真人开口,李某怎会不允,只是那几个小鲛方在幼龄,不成无父母照顾,无妨俱都带了归去。”
米真人一点首,道:“好。不过妾身向来不欠人的,李道友如有甚么事要做,也可与我说。”
为免轰动玉霄派,二人早在很多年前,便以躲入小界当中,不令自家清气外泄,现在更是用秘法掩去本身气机,由海底潜渡南下,用了四十余日,方才到得南海之上。
米真人眸亮光起,道:“鲛人?”
陶真宏也是笑道:“陶某手边可无那些灵药,只要写封手札往张真人处,请他决计了。”
李岫弥发觉二人过来,亲身出来相迎,酬酢过后,道:“海上风急浪险,非是待客之地,请二位道友随李某来。”他作势一请,便引两人往海下来。
米真人这时蹙眉道:“陶道友所言那七眼是何意?妾身看了数遍,只在此虫身上见得一双眼目罢了。”
陶真人一怔,目中竟明灭精光,道:“七眼蜃虫?我本觉得人间本无此奇虫了。”
李岫弥点头一笑,那些所谓“土台”,说得是他为三人构筑的阵坛。他当日求得坚、牢、定、沉四字,对表面倒未有多少要求。因俱是水族构筑,表面看起来确切是粗苯丑恶,透着一股蛮荒凶野之气,倒未想到这却惹得米真人有所不满。
说着,他又望向那蜃虫,道:“我思道友之意,是要用此虫窜改幻像,讳饰天机,好令玉霄在我等布阵难以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