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书给顾笙送来刚煎好的药时,顾笙正坐在桌边眉头舒展。叶锦书刚一坐下,还未开口,顾笙就开门见山了:“你可还是再气我,气我那日给你下药之事。”叶锦书眼眸一暗:“笙儿,我那另有药再煎着,我得归去照看,这事他日再说吧。”顾笙眉头一挑,有些不高兴:“你上回也说有药再煎,也说他日再说,你现在是有多少病人要看,要煎那么多药。”叶锦书扭开首,不去看顾笙:“我如果再不去看,那药就给煎干了。”

定睛看去,恰是那姣美斯文的顾家二少爷,顾言。腰间坠着玉笛,发丝散落着并未束起,跟着风在肩畔飞舞着。他走到宁王身边,单膝跪下施礼:“部属见过殿下。”宁王笑了笑,一双精光闪动的眸子温和了些,伸手去将顾言扶了起来。冰冷的手扶在顾言手臂上,虽并未用力,但那悄悄的行动却叫人不敢违背,身子一僵,顾言跟着宁王的行动,作势站了起来。

顾笙身上的伤口好的很快,她受的伤虽比秦羽衣重,但却比秦羽衣好的快。等她能下床行走时,秦羽衣还躺在床上,李旭儿日日给秦羽衣端茶送水擦身喂饭,一个一城之主像个丫环小厮一样,细心的服侍着秦羽衣,这般一来,原本来想要下床的人倒是挺乐意在床上再躺几日。

待叶锦书的话音落下,有些短促悲郁的尾音在房里渐渐消逝,一向坐着未曾有过任何纤细行动的顾笙终究动了动,她低声笑了一声:“你是如许感觉的吗。”叶锦书目光直直的望着顾笙,眼中有几分痛苦挣扎,但她还是果断的点了点头:“是,就如同此次。笙儿说是为了我好,怕我跟着去会有伤害才这般做,实在,笙儿是怕我去了会拖累笙儿吧。”

腕上戴着佛珠的手悄悄的将顾言腰间坠着的玉笛抽走,顾言身子一僵瞳孔微微张大,轻风拂过,有些凉意的夜里,额头上竟落了几滴汗。宁王站起家,走到顾言身前,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顾言的视野。顾言仓猝低下头,端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收拢。冰冷而坚固的玉笛顶端打仗到肌肤上,竟让人感觉有着丝丝的疼意。

惨白的脸更是惨白了,顾笙低声笑了起来,声音苦楚嘲弄,紧致绝美的脸上缓缓滑下一道泪痕。带着几分潮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叶锦书,里头透着几分绝望:“你真的是如许想的吗。”叶锦书见顾笙哭了,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自那日醒来后,顾笙便发觉到了叶锦书的不对劲,虽还是在细心顾问着她,但却不像此前那般话多依靠她。顾笙能较着的感遭到,叶锦书在冷淡她。心中虽明白叶锦书或许是因那日未曾与她筹议便将她药倒的事在闹别扭,可一开端也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过几日等她气消了再与她好好解释一番。

暗淡的屋子里,一身锦衣华服的宁王手中握着一串红色佛珠,俊美的脸上是儒雅有礼的笑意。他望着阿谁穿戴一身黑袍伸直在门边的身影,笑着道:“秃鹰死了,帐本也让她们拿归去了。”语气中没有半分怒意,竟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那滴晶莹的泪花沾在长长的睫毛上,却没有掉下来。顾笙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乃至神采都没有哀思,只要几滴泪水缓缓划过。叶锦书盯着那滴泪水,望着它划过顾笙尖细肥胖的下巴,坠落在衣料上,渐渐的被接收再也看不出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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