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再兴只得转向徐小乐,道:“是何病症?你是医户后辈,病症总能说得出来吧?”

徐小乐先传闻七星医馆已经叫官府封了,心中茫然若失。又听这游医大吹法螺,心中暗道:那些坐堂的大夫一个个谨慎谨慎得甚么似的,又要问清病症病情,又要晓得饮食起居,由此还不肯意冒险出诊。这个江湖郎中甚么都不问,就说能治嫂嫂的病,如何听着都不成靠啊!

徐小乐已经说了六七遍,早就顺口了,立即将嫂嫂的病症一一胪陈,包含克日来的饮食、作息,也都说得一清二楚。葛再兴听了以后眉头紧蹙,又道:“你号过脉么?”

徐小乐见了葛再兴,开门见山就道:“葛先生,我是来请您出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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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医馆。”徐小乐没好气道。

姑苏府的确是海内大郡,但是统统有头脸的大夫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名。这个圈子实在太小了,如果明天不见徐小乐,明天“谨慎眼”的风评就会传遍统统医馆。如果运气不好传到金陵去,不但今后分缘堪忧,很大能够还要被师父叱骂一顿。

厥后这些游医聚很多了,垂垂把庙都赁了下来。现在只要一个老年庙祝在内里收些房钱,孙真人的神像早已经漆皮剥落,有些处所还露着内里的泥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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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再兴道:“医者父母心,尽管看病救人,无需惩恶扬善,就算真是恶人来求医,能救还是要救一救的。”他略带怜悯地转向徐小乐,道:“不过如果听完了病症却束手无策,恐怕想救也救不了,干脆不接下这个病人,以免伤了本身的名誉。”

徐小乐如遭雷击:“你是说我嫂嫂有救了么!”

徐小乐正要走开,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肥胖老者从药王庙里跑了出来,手舞足蹈疯了普通,就冲那游医喊道:“你们又扯谈哄人编排我!我李西墙何尝治死了人!那是病人大限到了,本身死的!大夫只能治病,焉能跟阎王抢人?”

“嘿,大师是不是都说:手头病人太多,实在兼顾乏术?”葛再兴干笑一声。

“天下没有不能治的病,只要无能的大夫。”葛再兴叹了口气:“这病如果要我去看,恐怕也只要三成掌控。”他对罗权道:“将军会打必败之阵么?恐怕不会吧。大夫也是一样事理。”

徐小乐到了处所,眼看就有两三个摇铃的游医蠢蠢欲动,想要上来兜买卖。徐小乐却不管他们,沿着街道摆布两边找“七星医馆”的招牌。来往跑了两遭,却连个招牌影子都没见到。

那游医哈哈一笑:“现在哪另有七星医馆?李西墙治死了人,招牌叫人砸了,医馆叫官府封了!现在那里另有七星医馆?”那游医笑罢,见徐小乐闷闷不乐,又道:“小哥,我看你不是福薄之人,莫非是尊亲有恙?提及来鄙人也是自幼学医,经手的病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肚子里背得三千丹方,部下拿得起十三针头,我们既然有缘相见,鄙人倒是情愿略尽微薄之力,包你尊切身材康泰。”

葛再兴毕竟还是见了徐小乐。

罗权明白葛再兴的意义:“还请先生指教。”

葛再兴引着两人出了门,遥遥指向南边,道:“城南药王庙中间有家七星医馆,坐馆的大夫姓李,单名一个‘黯’字。他自号西墙道人,以是人称李西墙。他的医术……如何说呢?时而如神仙脱手,再罕见的疑问杂症,他都应对自如;时而又如庸医附体,再简朴的病症都能把人拖个一年半载。你去找他施治,要么一方见效,要么……还是早做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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