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龙哭着哭着不哭了,问徐乔:“对了,你说的那只匣子,内里装的是啥?”
这么一个惹事生非的愣头青,秦王是瞎子,还是周铮是傻子,他们会要他?脑筋让驴踢了!
周子龙抬起一双泪眼,哭泣道:“三爷,我对不起那小兔崽子。我没本领,他爹也没本领,他那些叔叔们更没本领。别人家的孩子长到十四五岁就能寻个好差事,可他长到十七了,我也没给他找到差事,只能任由他跟着那些个叔伯兄弟们在街上厮混。三爷,你说,我如果能像别人家一样,给他找个旗手卫、金吾卫的差事,他如何会跑到保定去,又如何会惹上七条豪杰那群地痞。”
“不是不是,那天我和湘姐儿她娘说了,她娘就跟我说,要把那裙子拿返来,她悄悄放到娘家去,到时候让她娘家人拿过来,也是给娘家添添光彩,免得让妯娌们说她娘家拿不出添妆。”
“就是上上个月给你的那一件,装在乳燕投林匣子里的。”徐乔提示。
“对,没有找到,自从那天周骋本身到知府衙门里走了一趟以后,就不知去了那里了。吴知府急得不成”,说到这里,徐乔抬高声音,凑到周子龙耳边低声说道,“吴知府说,他思疑周骋就在朝阳里,但是,唉,你也明白,厥后出了那么大的事,朝阳里的人全都撤走了,他还亲身去过朝阳里,大门舒展,连小我影子都没有。”
“要不如许吧,等他回到都城,你让他来京卫营,给他个小旗。”徐乔安抚。
徐乔脸上的笑容更加无忧无虑,扯了个鸡腿,大口咬下去,真香!
但是现在有求于人,徐乔只好换个笑容,道:“老周,你不要如许想,你家是宗室,周骋是姓周的,就算他不去京卫营,也不会有人欺负他。先前七条豪杰那些人,不过是些市进之徒,别说是宗室,他们这辈子怕是连件明黄物件也没见过,你说是吧。依我看啊,周骋不会出事,一准不会,你在这儿为他揪心揪肺,他不晓得在哪儿欢愉呢,你说是吧?”
七条豪杰的事,吴知府感觉本身也算是救了周骋一命,但是事关周铮,他又不能明说。得知周骋的祖父周子龙在徐乔部下,便转了个弯,奉告了徐乔。
“呸,我哪来的外室,我是想给湘姐儿当嫁奁,湘姐儿十五了,来岁就嫁了。”徐乔说道。
徐乔这么说,倒也说得通。
周子龙想起来了,当时他还掂了掂,轻飘飘的,内里装的不像是金银玉器。
“来岁才出嫁呢,不急,那东西放在我那边,你就放心吧,不会迟误给湘姐儿添箱。”
“老周,你如何了?”
以是,吴知府说的话不能全信,一准儿是想推委任务。
“一条缂丝裙子”,徐乔放下鸡腿,说道,“那裙子不但料子好,传闻绣工更好,是江南一名驰名的绣娘绣的,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老周啊,我家的环境你也晓得,这东西我能直接拿归去吗?只要拿归去,一准儿就送到当铺里了。”
见此之前,周子龙并没有担忧,他觉得他家周骋获咎了七条豪杰,早就不晓得跑到哪儿了,并且必定是分开保定府了。
但是现在,徐乔这点动机就没有了。
周子龙越说越悲伤,鼻涕眼泪一起流,也没有帕子,十足抹到衣袖上,看得徐乔直咧嘴。
“你的私库?保险吗?”徐乔想起周子龙那一大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