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敦说完,把那张纸扔到炕桌上,重又躺了下去,既然是病了,那就要有姿势,抱病就是抱病,见甚么客?
李思南欠欠身子,点头谢过,阿马回身便去了定国公萧长敦的院子。
阿马深深地看了李思南一眼,小厮捧了茶水滴心出去,阿马道:“这是今春的明前,李先生是风雅之人,尝尝这茶。”
刹时停顿以后,萧长敦勃然大怒:“这天底下的好男儿那么多,他们周家为何就盯着我们萧家男丁不放了?周彤也就罢了,她和小七了解于微时,又是青梅竹马,但是宜宁郡主这又是如何回事?小六,我是说小六,小六规端方矩在西安待着,做他的小伴计,秦王还是不肯放过?”
萧长敦淡淡道:“固然是个读书人,可也算是有几分胆色。”
萧祎微微一笑,道:“李先生此番来京,一是来看望您,二是代表秦王爷来议亲的。”
萧长敦冷哼:“秦王的动静倒是通达,我方才病倒,他的人就到了都城。”
萧祎还是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我们家的小六,秦王爷家的宜宁郡主。”
“国公爷,您拿反了,竖着,竖着看。”阿马谨慎提示。
李思南说道:“听闻国公爷抱恙,秦王爷忧心不已,无法兼顾乏术,便让门生特地来到都城,看望国公爷。”
除了世子,其他几位都是坐冷板凳的,恰好这几位都是既孝敬又听话,没有一个摞挑子走的。如果六少在这里,那一准儿就是另一种环境了。
秦王帐下举足轻重的幕僚,既然来到都城,那便是得而诛之。
看到阿马,两人齐齐用巴望的目光看过来,那模样就像是两个被抛弃的孩子终究看到了亲人。
老萧家固然是将门,谈不上满门书香,但是子孙们好歹也都是读过书识过字的,这小六是他生的吗?这是连本身的名字都不会写了?
萧长敦明白了,这是小六在外头记帐时的署名。这个署名多好啊,想赖帐就赖帐,想不赖帐就不赖帐,堂堂定国公府养不起儿孙了吗?让他在外头用这类鬼画符乱来人。
“没,这位李先生极是客气,只说是来看望您的。”阿马说道。
阿马这才想起来,六少爷这个署名,只要府里帐房、管家、门子,再有就是六少爷本身的小厮们熟谙。
阿马从衣袖里取出了那张纸,就是先前李思南交给门子的那张纸。
萧长敦还是看不出这是个甚么玩艺儿。
阿马假装没有看到炕桌上的棋盘,低声把李思南的事说了一遍。
阿马再次点头:“没有,倒是……”
萧长敦坐在炕桌前,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几颗棋子,见到有人排闼出去,他赶紧重又躺下。
“署名?”萧长敦的确不敢信赖。
萧长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慈母多败儿,一准儿是看到兵荒马乱,担忧她那宝贝儿子了。
“国公爷,您看。”阿马把那张纸双手呈畴昔。
明天侍疾的是萧四和萧五。
萧长敦口中的“他”当然是指秦王。
“小六又肇事了?”这才是萧长敦体贴的事。
“这是六少的署名。”归正现在六少也没在面前,国公爷又要装病,打也打不着。
和前几天一样,所谓的侍疾,就是他们坐在外间,喝茶、看书、措置公文。
萧祎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先生此番,并非是为了小七和彤女人的婚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