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轩惊魂不决,早已汗湿衣裳。
杨锦轩的重视力都在季四爷身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一昂首,发明对他说话的竟然是跟在季四爷身后的那名侍从。
“啧啧,杨大将军此言差矣,你这么想让老季去燕北,实在是想让老季帮你们杨家赚个杯满钵溢吧,你当老季是傻子呢,燕北之前的确充足,但是自从你们父子到了燕北,燕北就一年比一年穷了,还东珠呢,太皇太背面上戴的可还是前几年的老珠子,还人参呢,五十年的老参在燕北就是老萝卜的代价,差价都让你们杨家赚了,参客都不敢说本身是干啥的,免得连皮都让你们杨家给扒了,那种虎狼之地,我老季敢去吗?”
瘦子说话的时候,微微翘起兰花指,看得杨锦轩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的羽士,此时正一脸土色地看着他们。
在那些人眼里,他们燕北杨家就是比都城的杨家低了一头,即便他们立下汗马功绩,在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看来,这些功绩不是在疆场上浴血奋战换来的,而是靠着杨家的祖荫得来的。
他是含着玉匙出世的勋贵公子,现在又是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他坐在那边,本身就有一股不成一势的严肃。
但是,他不能走,起码现在还不能走。
杨锦轩恨不能把这对主仆宰了,但是他还是强压着肝火,重又坐了下来。
季四爷仍然笑呵呵,没有说话,竟然从腰上摘下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刀,旁若无人地修起指甲来。
“你说谁猖獗?”杨锦轩一拍面前的桌子,霍的站了起来。
“这位就是季四爷了?本将军早就传闻你的大名了,幸会!”杨锦轩淡淡地说道。
季四爷用他那亮闪闪的手捂住了本身的嘴,另一只手则指向了杨锦轩紧握的剑柄:“他要杀我!”
“哎哟,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杨大将军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本日得见,三生有幸,公然是少年豪杰,威风八面啊!”
这个季四不过是个戋戋商户,在父母官面前都要低三下四的东西,竟然胆敢如许对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传闻季四爷乐善好施,本将军便想见见你,不知你可成心把买卖做到燕北去呢?”
“哎哟,年青人不要这么大的火气,这屋里只要你一个外人,他当然是说你猖獗了。”季四爷一边说话,一边修着指甲,头也没抬。
他正要再次诘责,一个声音俄然响起:“猖獗!”
杨锦轩这才发明,本来此人腰上还带着剪刀!
杨锦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上便是一麻,接着,寒光一闪,本来被他紧握着的剑便从剑鞘里拔了出来,而他的手,则软软的垂了下去。
被称做小拾的侍从点头应是,捧着剑站到了一旁。
杨锦轩面上一沉,从燕北到都城,就连燕北郡王和杨锦种在他面前,也不会如此猖獗,更不消说阿谁还在襁褓里的小天子了,他咳嗽一声,抱着小天子的乳娘就能吓得跪到地上。
“姓季的,连你也看不起我们燕北杨家?”杨锦轩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只要这个死瘦子敢说出一个让他不爱听的字,他就一剑宰了他。
季四爷终究正眼看他了,但是那眼神却像是看到了甚么可骇的事。
他勃然大怒,道:“季四,这是你能坐的处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