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向着百卉堂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候后,小柴失魂落魄地从百卉堂里走出来,他施施然向前走去,阿大和阿小在前面跟着,不住地问道:“六少爷,是不是店主把你给开了,不要你了?那我们如何还债啊,要不我们两个去给您替工吧,阿治哥看我们挺扎眼的,说不定他们肯要我们呢。”
“公子,你和萧七少长得很像,你熟谙他吗?”
两人又给吓了一跳,身子没有收住,一个踉跄几乎颠仆。
“你们一个去找白老头,一个去找文老头,就说六少爷我有难了,让他们十万孔殷快快滚过来!”小柴跺着脚喊道。
小柴轻敛下巴,微微低头,暴露一截光滑的脖颈,东风吹起罗衫,仿佛神仙临风。
他踱着四方步,在一片“小柴哥”的喝彩声中,步入后堂。
如莺歌燕语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柴的好表情也跟着这恼人的东风吹落到河水里,化做沾下落叶残花的水沫子飘向远方。
“小柴,你坐下,我们有事和你说。”王双喜沉声说道。
他扔下葵扇,抓了一块牛肉脯放到嘴里,嚼了几下没有嚼动,从嘴里吐出来,扔给早就等在一旁的小花狗,小花狗张嘴接住,欢畅地摇着尾巴跑到角落里享用去了。
“不!认!识!”
文老爷冷哼一声,尖声尖气地说道:“既然我们是无关紧急的人,那么你要回都城的事,也就不消和我们说了,柴少爷有本领,想回都城就回吧,只要你还记取我们之间的债目那就行了。”
“阿治哥,双喜哥,你们找我?”
一个时候后,白老爷和文老爷大眼对小眼,坐在白家的大客堂里。
小柴朝着她们的方向望畴昔,她们仓猝藏到树后,待到小柴的目光移开,她们又从树后探出头来,暴露比春花还要娇羞的俏脸。
明天不知为何也来了,他不嫌脂粉味儿了?
这个讨厌的春季,这个讨厌的西安,另有这些讨厌的小女人。
长安的春季,果然是令人烦恼与忧愁的。
小柴伸出白净纤长的手指,抹一把一丝稳定的头发,轻掸罗衫,拂掉落到肩头的花瓣......柳树下没有花瓣,只要几点微尘。
阿治和王双喜脸上都没有笑容,两人一脸严厉。
蓝徒弟主仆搬走后,百卉堂空出了两间屋子,阿治又招了四名学徒,现在的百卉堂,比之前更热烈了,小柴已经不再是学徒了,他现在是管着那些学徒的小管事。
女人的笑声飘过来,小柴悄悄叹了口气,如他这般风(流)俶傥的人,不管走到那里都会引来少女轻愁薄怨。
“你们店主让你去都城谈买卖?一个脂粉铺子有甚么买卖要谈,还要去都城?”白老爷迷惑地问道。
“哼,陕西驰名?有多驰名?能和都城的老字号比吗?”文老爷动摇手里的鹅毛扇,一脸不屑,“对了,你们铺子里有好几位店主,我是见过那几位店主的,就连那位年纪小小的沈女人也是练家子,这些人一看就是老江湖了,他们任何一小我都比你合适去都城,为何恰好让你去?”
两人吓了一跳,接着回身就跑,六少爷发威了,不快点跑,莫非真要圆润地滚吗?
“是阿治哥,他找你。”阿大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去谈的是甚么买卖,又是和谁去谈?”文老爷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