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统统归于安静,林臻拥着浣碧,只觉困意如潮流般澎湃袭来,眼皮沉重得似有千斤。

未几时,屋内温度似又爬升了几分,林臻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涌,那些紧绷的神经仿若被泡进了温水,垂垂败坏下来。

此时袁华的军队已经进入伏击地点,瘦子把狗尾巴草嚼烂吞下去,大喊道。

窗外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光影,屋内一时候喧闹得只剩下相互的呼吸声。

眼看就要到达袁华军队的藏匿山谷,周遭的氛围仿佛都紧绷起来,满盈着大战将至的硝烟味。

她针法细致,每一针落下都带实在足的专注,烛光在她侧脸上勾画出和顺的弧线。

瘦子眼尖,一眼瞧见,瞋目圆睁,大吼一声:“站住!”

林臻眼神一冷,系衣带的手顿了顿:“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叔,你辛苦些盯着他们,如有抵挡,格杀勿论!

“让他出去吧。”

噗通——

林臻慵懒地走过来,握住浣碧的手,触感温热。

“你这贪恐怕死的孬种,敢违背军令,当我王瘦子的话是放屁吗?”瘦子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额前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溅落在灰尘当中。

正说着,屋别传来短促脚步声,紧接着是卫兵的禀报声:“大帅,王将军求见。”

浣碧却似鼓足了勇气,眼睫轻颤,部下行动不断,嘴里还嘟囔着:“夫君莫要多言,且放心享用便是。”

“杀!!”

俄然,步队火线一阵动乱。

言罢,瘦子手起刀落,寒光一闪,那纨绔的脑袋滚落灰尘,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瘦子一身。

王铁男大步踏入屋内,身上还带着疆场的硝烟味儿,神采凝重:“大帅,顾家残部虽有部分投降,可仍有固执之徒负隅顽抗,我军在收编时碰到些费事,有几处还起了抵触,死伤了些弟兄,不过已经将他们悉数缴械,正在往城内押运。”

“碧儿,你......”林臻刚开口,声音便带着几分嘶哑,话语里的责怪之意也淡得几不成闻。

待他悠悠转醒,窗外暮色已浓,天涯被朝霞染得通红,好似被烽火燃烧过的苍穹。

北燕副将袁华的军队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搏命抵当,箭雨如蝗,刀光似电。

那群纨绔后辈,在瘦子的震慑与鼓励下,也收起了昔日的怯懦,虽招式稚嫩,却也敢与敌军正面比武。

“都给我上,谁他妈如果再敢后退半步,胖爷就弄死谁!”

“是!!”

林臻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那些交战的怠倦、对局势的策划,顷刻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温热冲得七零八落。

......

那纨绔吓得涕泪横流,强忍着疼痛,跪地告饶:“胖爷,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怕啊,家中另有高堂……”

但瘦子带着世人杀红了眼,马队们冲锋陷阵,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敌军血肉横飞。

浣碧吃惊般抬开端,眼中闪过欣喜:“夫君醒了?可另有不适?”

她那常日里温婉的模样现在添了几分娇憨的倔强,叫林臻完整没了回绝的动机。

说罢,转头看向身后代人:“兄弟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就是违背军令的了局!”

“御敌!御敌!!”

瘦子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纨绔后辈,神采惨白如纸,双眼尽是惊骇,双手死死拽着缰绳,缰绳都被勒出了深深的勒痕,胯下的马被勒得烦躁不安,不断地刨着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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