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气中一惊,但现在已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持续。
俄然,一个大浪打来,靠近河边的两名流兵遁藏不及,刹时被卷入湍急的水流当中,连呼喊都来不及收回,就消逝不见了。
周泽身形一挺。
只不过老爷子现在还不晓得林臻的设法罢了,如果晓得了,也必定会同意的。
顿时,号角长鸣,喊杀声四起,由郑三山带领的雄师仿若玄色潮流,向着堕入绝境的下邳城澎湃而去。
“杀!!!”
他铠甲上尽是泥污与水渍,走到近前,单膝跪地:“王爷,末将不辱任务,河堤已决,下邳城破。”
牲口们惊骇地嘶鸣着,四周奔逃,牛马的嘶叫声、猪羊的惨叫声交叉在一起,为这惨烈的场景增加了几分绝望的气味。
这下邳城,终究要攻破了!
下邳城内,顾北辰正在城楼内悠然踱步。
“众将士听令,随我登堤!”
何明远也在一旁接话:“多亏周将军神勇,不然这大雨虽利,却也很难等闲破城。现在下邳已破,我军可顺势挥师南下,直捣南楚要地。”
行至沐水河边,风势愈发疯暴,雨幕仿若密织的珠帘,让人难以视物。
“喝!喝!喝!”
他很想晓得,这个为本身国度感到非常高傲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对待这场一边倒的战役的。
半个时候的时候,大水逐步退出下邳城,持续奔下流而去,城内只要方才没过马蹄的浅水还在流淌。
可这河堤哪是那么轻易掘开的,水的打击力太大,刚挖开一点,泥土就又被冲了归去。
干!
“将士们!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赤忱照汗青!世子和王爷在等着我们胜利的动静!我们不管如何也要掘开河堤,毫不能有半点懒惰!此战过后,尔等每人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铅云仿若怒兽翻滚,沉甸甸地积存在天涯,将白日的最后一丝亮光也吞噬殆尽。暴风在郊野上横冲直撞,吹得军帐呼呼作响。
但是林臻同意啊。
林震仙笑着,双手将周泽扶起来:“小泽,辛苦了。此战你居功至伟,待班师回朝,本王定当奏明圣上,为你请功!”
他是军神,不是屠夫,不能听任城中百姓不管。
顷刻间,积蓄已久的大水仿若找到了宣泄口,如万马奔腾般澎湃而下,裹挟着泥沙、树枝,以摧枯拉朽之势扑向下邳城。
可还没等城内百姓有所反应,大水已如红色的怪兽普通,“霹雷”一声就将城门突破,街道上刹时乱成一锅粥,老百姓四周乱窜,哭爹喊娘。
林震仙站在军帐边上,满头银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好像霜雪的战旗。他抬手接住落下的雨滴,凉飕飕的,呢喃道。
“这雨,终究来了。”
到了沐水河边,风刮得更猛,雨像帘子一样都看不清人。
都城下雨,那下邳城必定也下雨了。
周泽做了最后的战前动员,士卒们暴喝一声,纷繁挥脱手中铁锹、锄头、钻头、撬棍,向着河堤亏弱处奋力掘去。
只是都城这边还不晓得呢。
完了。
林震仙微微点头,目光转向一旁待命的周泽,神采冷峻:“周泽,本王命你带领将士去沐水上游,掘开河堤!此战关乎我军局势,不容有失。”
周泽眯起双眼,又冲动又镇静。
“呜~~~”
“王爷所言极是,并且部属以为南楚会因为此战而对战役心生惊骇,说不定会找我们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