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达礼身后,统领残存三千蒙古兵的是正蓝旗的固山额真永安,此人同明安达礼一样都是西鲁特蒙古,崇德年间任正白旗的甲喇章京,入关以火线改任正蓝旗固山额真。
“你!”
永安也是蒙古八旗将领中独一到过中国最南边的人,崇德七年他随受命大将军阿巴泰南征明朝时,曾受命领所部从济宁一起南下打到了明朝南直隶的海州(连云港)。
再说,蒙古八旗乃是漠南各部蒙前人构成,但蒙古向来不是满洲的从属,反而在畴前这些辽东建奴不过是他们蒙前人的牵马奴,现在中国再次强势,他们蒙古男人莫非还真要为牵马奴持续流血流汗不成!
“能舍了汉军,就能舍了我们蒙军!”
“我无耻?我这是为了大伙的性命着想!再说,没有大清,我们还在草原放着牛羊,喝着美酒呢!”
都克哼了一声,懒得理睬马克礼,谁不晓得他马克礼的mm嫁给了满洲英亲王阿济格的儿子傅勒赫做侧福晋,以是这长季子就是铁了心的要给满洲人当喽啰。
既不见将校披甲上马,也不见士卒张弓执刀,营中更是连走动巡查的兵士都没有,相反一座座帐篷中却盘腿坐着一圈圈的蒙古兵。
真叫人瞠目称奇。
副将都克感觉“免战”二字还不敷以表白他们的态度,建议直接同三年前北都城的汉人一样在营门上写上汉字“顺”,如许就能让大顺军一目了然,晓得他们不再跟满洲人混了,从今今后要奉大顺天子的情意。
是以那一战以后,永安对明军的态度窜改很多,凡他部下俘虏的明军都予以善待,若此中有淮安、徐州籍的明军,更是偷偷命人开释。
稳如泰山!
马克礼再一次磕了下去,昂首正要祈求时,却见固山额真的手中不知如何多了一把刀,然后那刀直接朝他的脖子挥了下来。
马克礼气得真想上前给都克一拳头,好让这家伙复苏过来。
“马克礼,你别拉着大伙一起死!此地已是绝地,大顺军把我们围死了,又没有救兵,傻子才去打呢!”
这叫报恩。
多罗衍禧郡王罗洛浑的军令早已传至蒙八旗驻地,命蒙古八旗当即从北侧进犯管束顺军马队,以确保清军侧翼安然,可军令传过来都一柱香了,蒙八旗驻地还是静悄悄。
永安感觉如许也过分不要脸皮,总得等大顺派人来招安他才好嘛。正在踌躇时,手上马克礼冲了出去,气愤诘责为何于营门挂上免战牌,莫非固山不晓得尼堪汉贼正在攻打大营吗!
现在淮扬的仇人们又来了,永安实在是违背不了知己,以是他决定改邪归正,不再跟随该死的满洲人同中国为敌。
马克礼没想到竟是永安想降贼,又气又急却无可何如,只得跪在永安面前要求他不管如何也要出战。
被固山大人的俄然脱手愣住的都克没反应过来。
帐中一众蒙古将校纷繁出言指责马克礼,有人还说他们满洲人底子不看重他们蒙八旗,更有人提示不要忘了多尔衮是如何丢弃那五千汉军八旗的。
“满洲人的喽啰,祖宗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朝廷只是出关,大清没亡呢!...大敌当前,你都克不为国效命,反而在这危言耸听,摆荡军心,你无耻!...你不要忘了没有大清,就没有我们这些人!”
多尔衮若在,满蒙还能同心,现在,永放心头嘲笑一声,归正他是不会替那些笨拙的满洲人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