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去?”
现下两万多满蒙八旗将士个个急于出关回家,顺军除非疯了才会跟对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的清军决斗。
说刺耳点,穷寇莫追。
“说是不究查我们,真等出了关,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汉人有句话叫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真到当时,我们也只能学主子一样把脑袋伸出让人家砍了。”图巴端起剩下的半坛酒给世人一一倒了一碗,模样既悲忿又颓废,仿佛这坛酒是他们这些人平生喝的最后一顿。
在此之前,固然琉璃河一带也有过顺军马队活动,但多是些探马,明天俄然有大股顺军马队呈现在这一带,让硕尔惠不免有些严峻。
六旗不仁,白旗当反!
贝子博洛也没甚么好担忧,和约已签,朝廷已走,多尔衮又已死,顺军即将成为中国北方的新仆人,大清对他们而言已经重为关外的满洲,不再是他们一统中国的停滞,如此自是没有任何来由劝止清军出关。
言语竟是支撑门都海的投汉人一说。
门都海摇摆着身子,红着脸走到角落拿起一把匕首从袖子割下一条布来,然后跪在地上用流血的食指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可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任由鲜血从指中流出,只瞪着世人。
苏克萨哈也知此事干系严峻,早已做了摆设,便是将军中甲喇以上的军官都集合起来,如许没有军官的带头,上面的人就算想造反也没人领头。
门都海不晓得是酒多了还是心中对旗主之死恨意难平,竟将碗猛的朝地上一砸,大碗碎裂同时也是割伤了他的食指。
世人犹疑起来。
以上史料不免费。
门都海直接抱起坛子灌了几口。
“两国已经媾和胜利,我朝廷业也离京出关,当不会有甚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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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了汉人,我们就做不得满洲人了。”奇木纳有些咂舌。
永历之自缅归也,吴三桂迎入坐辇中,百姓纵观之,无不泣下沾襟,永历面如满月,须长过脐,日角龙颜,傲视伟如也。有满洲人见之,觉得真天子,遂有暗害以图复兴者。事泄,诛四十余人焉。――《广阳杂记》
“满洲不过十年,中国却有千年,畴前中国无人,我满洲能够纵横。今中国有人,我满洲断难对抗...现在连一心为我满洲的摄政王都叫秦桧们害死,我等当重为中国之人,保那中国天子,觉得百世之功,不然,便是不被小人所杀,也必为中国所灭!愿随我投汉人的,便按了指模,大师从今而后就存亡同命,进退同心!”
“好,便跟你门都海!”
十七牛录的佐领图勒慎愣了一下:“不回关外,我们去哪?总不能跑到英亲王那吧。”
强风雅什它、奇木纳也是二话不说割破手掌拍上了掌心。其他诸人相互看了一眼,有感觉门都海所说不失好出息按上去的,也有是酒劲上头怕被别人看轻按上去的。
再说,那汉人能接管他们吗?
“现在汉人可不是畴前的汉人,我们满洲人也做不得畴前的满洲人了。”
这些军官是正白旗第四参领所属第8、第9、第十七三个佐领的,职务最高的是第十七牛录的佐领图勒慎,其他是第八佐领的纠兵官门都海、强风雅什它、奇木纳等,别的是第九佐领的的骁骑校图巴和伊沟。(此处职员致敬反清复明的满洲豪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