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提举司现在有多少漕船?”陆四扭头随口问了那两个被抓过来的官员。
“他妈的,问你话呢!”
更何况,他陆文宗真正能把握的淮军才一两千人而矣。天亮以后,跟着各路河工造反雄师连续到达淮安城,如何将他们绑在“以陆四为首的犯法个人”车轱轳上,才是真正让人忧愁的事。
押王、宋二人过来的是谢金生,见这两个当官的谁也不出声,气的就一人给了一脚。
比如淮安城内城外囤积了多少粮食,就需求专门卖力的官吏来给他个精确数据。淮军完整节制淮安今后的相干政策制定,物质的缉获分派也需求这帮官吏共同。
看起来,也可行。
这一脚让宋庆回过神来,胆战心惊的给了陆四一个数字,提举清江司那边大抵有几百条漕船。别的归提举司统领的船厂内也有很多漕船。
据孙武进交代,金声桓从武昌过来时所带兵马只要一万出头,解撤除四千多监河军,泗州那边金声桓最多只要六七千人马。
“噢,”
王允端还好些,但陆四没问他,只能垂着甲等侯未知的运气。
“陆爷,问漕船干吗?”孙武进有些猜疑。
史可法的这份公文言语非常忌讳,暗指南都很多官员都以为京师难保,以是做了从海路驱逐太子朱慈烺来南京监国的筹办,史可法本人对此也很附和,以是将此环境告诉淮安这边,但愿淮扬方面也能就将来之事提早筹办。
只是...
“向来守江南者,必于江北。即六朝之弱,犹争雄于徐、泗、颍、寿之间,其不宜画江而守明矣......立定根底,然后鼓锐而前,再图进取...”
陆四终是晓得这位新上任的漕院是何人了,不过印象不深。据被俘的漕院兵丁讲那位路部院在西城还没有失守前,就带着衙门内的首要职员转移去联城了,现下多数已经出城。
漕院总督兼淮扬巡抚的公房,统统看起来同平常一样无半点混乱,乃至书桌上的公文案牍都摆放得极有层次。
能够是逃的仓促,路振飞只带走了他的两方大印,其他首要物件都留在了漕院,包含案桌上那几份首要公文和放在抽屉中的两封信。
一封信是山东济宁的刘泽清给路振飞的复书,信中刘泽清承诺将在月余便率部南下帮手淮扬驻守河防。
陆四反问他一句:“你感觉没有船,我们淮军能打下扬州吗?”
这让陆四有点遗憾。
从这份公文上来看,史可法已经有了“南明”这一观点,也晓得守江必守淮的首要性,并且另有北伐光复国土的设法,可惜几个月后的情势生长让这位才气不敷的史阁部底子应对不了。
如此一来,陆四倒有些轻松,因为那样的话刘泽清临时对淮安构不成威胁,北边的仇敌只要驻守在泗州的金声桓部,以及淮安四周一些卫所兵。
再看另一封信,陆四先是“咦”了一声,然后目露思考状,最后他将这封信叠起塞进了怀中。
毕竟,自西北流民起事以来,被活捉的督抚重臣还没几个,他陆文宗如果能活捉一名实在是涨面子的事,绝对能叫朝廷唤一声“淮扬大贼陆某”。
信是从河南卫辉潞王府发来的。
这件事陆四早就晓得,汗青上刘泽清也就是在崇祯十七年初率部南下,仰仗淮安的赋税财产从而成为所谓的江北四镇之一的,信中所言的月余时候便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