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孙可望在西营声望资格，于大顺贵为王爵底子不是难事，其才干亦能在大顺得以发挥。
当真是眨眼之间，便叛了三将五千人。
红旗接引马队一拨拨络绎不断。
可惜，孙可望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机遇。
该将恰是东府节制副总兵吴之凤。
“擂鼓，备战！”
随张胜叛降军士两千余，随龚彝叛逃军士千余。
冯双礼带亲兵纵马冲至拦在正带兵往顺军投去的李承爵火线，李原系他的部将，其部兵马也多是冯双礼的成本兵，那里能容李承爵将这些人带去。
窦名誉抚须轻笑。
“大伙都随我去奉顺王，奉顺王！”
“平东亡也！”
孙可望还是不肯降，这位东府爷或许以为他麾下这四万人马尚可一战，所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赵忠义阵前所呼即行营不久前下发的《对西营作战几点须知》中的一点。
言罢，该将径直带所部千余士卒离开大阵，直接往劈面顺军涌去。
官军剿除的工具，当然就是贼寇了。
“是吴之凤阿谁狗贼！府爷，末将去宰了他！”
“降，还是不降！”
此人本是明将，崇祯年间以材官守舒州，后为大西天子张献忠迫降，跟随日久，有勇有谋，现为都督。
“是吴总兵的人！”
“弟兄们，别打了，大顺也好，大西也好，本来就是一家人，连定北将军、抚南将军，皇城窦批示都降了，我们还犯甚么胡涂！”
二将各领本部兵如那吴之凤一样离开大阵，厥后便在顺军红旗马队策应下也奔沟谷南侧而去。
“愿降，愿降！”
“张胜焉敢叛我！”
这也是应有之意，不然若吴之凤假降不加防备引入阵中，俄然发难，顺军立时就要大乱。
局面已非孙可望令人弹压可阻，继而又有将领李承爵、郭胜、白飞虎、王进忠等七人各自引兵脱出。
“你们几个各去督阵，再有叛我者，格杀不管！”
按照这份由大顺监国亲身核定并盖印的须知要求，对于交兵后再行投降的西营将领，大顺不再纳降，更不会虐待，也就是说对于那些跟随孙可望与顺兵力战者，不会再同畴前那般俘虏以后仍会善待。
赵忠义中气实足，话音带着典范的淮扬腔。
顺军阵中见有大量西军将士来降，也是精力大振，齐呼：“奉顺王，奉顺王！”
“降？莫非要我称他黄毛小儿一声寄父不成！”
吴之凤怕劈面顺军曲解他是来打击的，令军士奔驰相呼。
“降，还是不降！”
对贼寇，自是不能再一昧主抚。
“李承爵，汝为部将，何敢叛我！”
大将李本高也叛出了！
吴之凤的叛降并不让孙可望多震惊，此人本就是明军降将，但是张胜倒是与他幼时一起在孩儿营长大，虽非兄弟胜似兄弟，前番对张胜也是多减轻用，只要没有战事必然令人召来张胜把酒言欢。
跟着顺军对中国北方的全面统治，以及大西朝廷的正式奉表投降，大顺已然成为中国北方独一合法政权。
“咚咚”战鼓声于石硖沟谷东方响起，但是鼓声正急时，西军阵中却有一将纵马冲出于阵前朝将士疾呼：“大顺、大西，旧主皆兄弟。今大顺毁灭满清，入主北京，规复中华，名正言顺，我等亦有所依，当遵大顺为主！”
回过神来的孙可望急命郑国、冯双礼、王爱秀等将别拜别督各部，可真如吴逢圣所言，千里长堤毁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