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诽谤王命?!”颂吏见此,气急的上前指责道:“现在增加户赋,乃是为了保我大齐安良,你们这些百姓,能有力量在这里还价还价,还不都是我大齐军士们戍卫边疆的成果?没有粮草兵士,还如何保你们安然?你们早被强雄掳去做仆从了!”
“你、你敢逮捕!”长衣颂吏见此,镇静后退道:“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啊,都给我等着!”说罢掉头便跑,几个乡良卫也各自爬起来,扔了手中短棍,捂着伤痛连滚带爬的跟着逃脱。
阿单心中大喊不妙,本身因前杨屯里司及乡夫君关照,免于被佂放逐的事,此时已有口难言,但是最要命的是本身被抓倒算了,却还要扳连收留本身和恬女的柏淑婆婆,这是千万不能的。
“就是啊,活不成了”
待人聚很多了,从几个乡良卫中间走出一名穿着面子的家伙,看上去该是公家的颂吏,只见那人趾高气昂的站在人前,手持竹简宣读道:“按王命,每户加收岁租,上等田每亩加收一石五斗,中等田每亩加收一石,劣等田每亩加收五斗,期限下月十五,各户缴足税粮,不得有差!”
人群中,一个少年挺身直言,他身边的少女本想拉住他却没来得及,这一对少男少女,恰是离家出逃的阿单和恬女。
“是啊大人,中等田亩产不过两石,岁租已经加到一石了,现在再加一石,岂不是颗粒不剩!”
几名乡良卫提起长棍一阵推搡威胁,世人这才稍稍温馨,却还是各自不满的小声群情,阿单和恬女站在人群中,心中也浮起一丝讨厌。
注:坦白税户被称为“匿户”,回避退役被叫做“逋事”,在当时都要遭到峻厉惩罚。
里司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提及,收留阿单和恬女的柏淑婆婆赶紧笑容上前:“这是我远房的侄儿,这两天刚到这里”
“年过十六”阿单朴重的答复。
“凭甚么?”颂吏嘲笑一声:“匿户、逋事者,该当何罪?”
阿单看下落魄逃窜的几人,心中正觉一阵对劲,转头再看围观的乡邻们,各个却都面露惊骇的看着本身,仿佛本身比那些家伙更让他们惊骇似得。
“大人明查啊”年父老走出,满面苦涩道:“自先王期间,我牛庄向来实报收成、足缴岁租,向来不敢有半点子虚和迟延,但是现在这岁租,清楚是要人活不成啊”
只见年长的里司转头对着收留阿单和恬女的婆婆道:“妹子,你收留的这是些甚么人呐,这回我们牛庄可算要大祸临头了”
世人纷繁跟着老者应和,上前说话的老者恰是牛庄里司,这位年过六十的白叟,做了大半辈子的里司,从未有过这么高的岁租。
“你们这些刁民,少在这儿给我哭穷”颂吏收起竹简,大声道:“之前年景大好时,你们都在想方设法少报收成,攒下多少余粮,觉得公家会不晓得?说甚么平长年景,你们牛庄守着泗水,哪有甚么丰害之分?年年岂不都是大丰?”
----------------------------
恬女一听便急了:“你们凭甚么抓人?”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像是本地乡良卫的人,正抡着长棍殴打摈除躺在路上的乞食者,阿单和恬女心中一阵不平,起家正要上前禁止,此中一人却拎起铜锣咣咣敲得乱响,四周乡邻闻声锣声,纷繁向这里挨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