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范先生了!”敏敏微微一笑,她躺在一张\锦榻上,背下垫着厚厚的两个枕头,毛毯下能够看到腹部隆起的表面,在她的身上已经完整看不出苦战的陈迹了。
“应当的,应当的!”那位大夫笑道:“刘总兵解宁夏之围,大破西虏,西北三边数十万百姓皆得庇佑,实乃万家生佛,老朽这点小术又算得了甚么!不过老朽有句话还请夫人听一听!“
敏敏闻谈笑道:“范先生所说的天然是金玉良言,我天然是要听的!”
“是吗?”敏敏莞尔一笑:“杜将军,你该不会有甚么事情瞒着我吧?”
“李东国,他这个时候来这儿干甚么?”杜如虎想了想,回身对敏敏拱了拱手:“夫人,那我先去见那位李大人了,您早点安息吧!”
自从前次借兵以后,李东国与杜如虎所统领的那营兵过从甚密,是以军中很多军官都认得他,他也晓得杜如虎治军极严,在东虏破边的节骨眼上,必定是严加防备,倒也怪不得那小头子。
陕西,延绥镇,镇羌所。
“安巴,我们都是从阿哈出身,一点点熬到明天的,靠的是甚么?你们应当都没有健忘吧?”阿克敦的声音不大,但阿林和安巴两人都听得清楚,不由得微微点头。
“这――“杜如虎看了看敏敏微微隆起的肚皮:”您这个模样不太合适吧?”
“甚么人!”话音刚落,路旁便传来喝声,几近是同时,右边的巨石上现出几个军士,他们或张弓搭箭,或手持火铳,场中氛围一下子严峻起来。
当李东国走进门来的时候,他感遭到氛围有点奇特,杜如虎从椅子上站起家来,紧绷着脸,仿佛正在做一件很不甘心的事情一样。莫非他已经猜到了我此行的目标?李东国心中暗忖。
杜如虎赶快站起家来,躬身双手接过文书,他没有顿时拆开,而是细心看了看上面的印鉴封蜡,确认无误后放到一旁的几案上,想了想后答道:“据我所知,杨大人此番出京,所辖的乃是宣、大、山西的军务,末将附属延绥镇,并不处于杨督师的范围以内呀?”
“大人有所不知,那镇羌所城中间有一口甜水泉,周遭几十里那是独一的一口甜水,守住了那儿,扼住了这一带边墙的流派!”
“夫人这脉象倒也安稳,应当只是受了些惊吓,我开张方剂先吃三天,静养几日便好了!“一名白须过腹的老者从敏敏的手腕上收起手指,矜持的笑道。
“呵呵!”敏敏笑了起来:“那位范先生说的是你们汉人的事理,女人们不得抛头露面,我们蒙前人却不一样,男人出外打猎交战,女人就得替他守住家业,杜将军你放心,比及阿成他来这儿,我天然会去歇息的。”
”你说得对,阿克敦!“阿林点了点头:“的确这是我们独一的前程!”
“督师大人的军令?去山西?”
“鄙人如何会瞒着夫人?”杜如虎看了敏敏一眼,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那位范先生说的也有事理,夫人您身上有大人的骨肉,还是放心静养吧,这些费心的事情还是交给部属便是了!”
“是,别吉!”切桑站起家来,伸手扶起那位老者,两人一同出去了。敏敏脸上的笑容也垂垂消逝了,她对在一旁一向沉默不语的杜如虎问道:“杜将军,可有甚么要紧的军情?”
“本来如此,怪不得杜将军在那儿屯兵!”李东国点了点头,他甩了一上马鞭:“传令下去,加快脚步,入夜前我们要赶到镇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