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你惧内,有如许的教员做岳丈,不惧也得惧啊。”王若非表情大好,竟开起打趣了。
王若非浅笑看着他,明显这也是他的一手筹办,并且吃准了何况的癖好,不过他脸上微现痛色,看来送出这两部书比送出一堆美女还要令人肉疼。
何况说出这一番话,真像一个阅尽沧桑的老古玩了。
何况看到两部宋版的文集,真是欣喜万分,倒不是贪婪,他也没想要,能看到就是天大的眼福了。
“当然,这类事靠我一人是摆不平的,哪怕我跟练大人有师生之谊,跟知府大人也是师兄弟相称,都没用,还是教员的话最管用。”
王若非又有些神魂不定了,在椅子上摇摇欲坠。
何况挠挠头,非常难堪,这事还真没法辩白。只是贰内心不免惊奇,此事竟然传播如此之广,连卧病在床的王若非都晓得了。
“那你如何说的?”王若非身子蓦地坐直了,不但直了,并且是生硬,这一刻,他感觉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不敢,这个真不敢当。”何况仓猝摇手推让。
“君子不夺人所爱,老先生的美意晚生心领了。”何况细心看着,谨慎摩挲着,像是想把那种感受刻印在内心。
何况挠头,他还真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巴望,不是说这东西有多值钱,他手上也有值钱的珠宝,都送给萧妮儿没事玩了,但是这宋版书对他就像阎立本的画对周鼎成的引诱力一样,的确无可抵抗。
“老先生说甚么气话,不是晚生不收,实在是太贵重了。”何况向着这两部部书躬身道。
“是不是怕我的事扳连到你?”王若非盯视他的眼睛问道。
何况怎会如此无欲无求?王若非坚信世上底子不存在这类人,就是海瑞也不是真的无欲无求,起码他另有要吏治腐败乃至规复洪武吏制的强大欲望,如果一小我能真的无欲无求,那便能够做神仙了。
八十万两银子的亏空,别说南家,就是富甲天下的周家恐怕也要伤肝伤肺的吧。
“他当然不信,当时就要严查彻查此事,不过被我拦住了。现在他不信也得信了,因为这是我教员同意的说法。”
这话听上去固然像是一句废话,但是从王若非嘴里说出来,绝对不是一句废话,那但是要把全部产业都押上的架式。
“老先生,若说我有所求,也有,第一,就是今后必然要保持住我的口径,估计今后不会有任何事,但为防备万一,请老先生记着我的那套说辞。第二,我要求老先生正式将玉婵女人送给伯虎兄做妾。”何况把两个紫檀盒子合上,总算阔别引诱了,身上却已经不知不觉一片湿透。
“那你说吧,我送你甚么你能收,如许,两部书你收一部如何?《汉书》、《苏轼选集》任选其一。”
“这是甚么话,要不是你按住这件事,我现在能够在刑部大狱里蹲着呢,命都没了,何谈这份家业?又怎能保住这两部书?小友若再要跟我客气,别怪我翻脸,我也不领你的情了,主动去知府衙门自首罢了。”王若非俄然愤怒起来。
“以是你就别硬塞给我那些美女姐妹了,反而让我难堪。”何况笑道。
“那老弟你如何敢跟左蜜斯藕断丝连的?如何看都不想惧内啊。”王若非对此事确是有几分猎奇。
“那是当然,老夫子一言九鼎,别说在江南,就是在庙堂上也是极有分量的。”王若非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满脸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