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晚,河面乌漆争光,几只渔船点着渔火,从傍晚时候打渔打到现在,也该收摊子,回家抱老婆、孩子。
“师爷,归去吧!”
“算了,就按信上说的办。”
知府大人只好坐着沈家的船,保持几百米间隔,持续监督河面上的竹筏。
很快,十个竹筏札好了。遵循劫匪的要求,用绳索捆好箱子系在竹筏上面,再把竹筏放入水里。接着,又在竹筏上面,摆了熟鸡、熟鸭,以及新奇的生果。
沈建华翻开信,往下看,脸都青了,气得十指发颤。
陆允中亲率几十个官兵,分坐六条船,停靠在一边,密切察看河面上的动静。
知府大人头都大了,这么多船,一个一个查,查不出个成果,还会打草惊蛇。算啦,这些船靠近竹筏,没把竹筏捞登陆,应当不是劫匪。何况,竹筏上面有银子,只要劫匪内心清楚。浅显船只,一眼认出这是祭拜河伯的竹筏,谁还会冒着大不敬,去打河伯的主张。
广大的河面,清潭碧水,火辣辣的太阳照得水面,金波泛动。岸边的垂柳,随风扭捏。
这片河面,是个风景诱人、适合捕鱼、捉虾的好去处。以是,河面上的船有很多。一来二去,靠近竹筏的船只太多,鱼龙稠浊,看得知府大人,目炫狼籍。
很快,一个风趣的气象呈现了,沈家的仆人跑前跑后,砍来很多细弱的竹子。
赵东辰忘了筹办船只,只能眼巴巴看着知府大人,去破案。师爷李宗明也忘了,完了,河水这么深,要不要游畴昔。
沈家财大,不愁人手不敷。既然劫匪要求用竹筏运银箱,没有现成的竹筏,沈建华叮咛几十个仆人,从速砍竹子,体例藤条,现场札竹筏。
赵刚、马忠、孙越几个侍从低着头,传闻河潭里有河伯,会吃人。
李宗明不成思议地盯着他,像是在质疑他。
沈建华叮咛仆人把箱子放下,沈家老太太和沈家的后代,站在渡口,东张西望。
赵东辰暗藏在渡口北岸,和师爷密切察看河西渡口的一举一动。见沈家长幼忙着砍竹子,赵东辰惊呆了:“他们在干吗?”
十个竹筏漂流到这里,仿佛静止,像是一片叶舟,荡起小小的波纹。
沈家一群长幼顶着热火朝天的太阳,被晒得汗流浃背。河上的船只,交来回回地流落,却没有一条船向他们挨近。
李宗明也搞不清楚,叮咛赵刚、马忠去检察。很快,赵刚、马忠弄清沈家长幼在渡港口边,扎竹筏。
不知不觉,竹筏漂到一处河潭,河面一下子广大了很多。河岸变得狭小,不能走了。
“这都甚么时候,扎竹子!”
河道是静态的,知府大人传令下去,先不要察看可疑的船只,只需盯着竹筏。竹筏漂到哪,就盯到哪,在没人靠近竹筏之前,不准轻举妄动。
沈家老太太年纪大,很快就中暑了,可把沈家长幼吓坏了,从速扶着老太太去岸边荫凉。
“如何回事?”赵东辰百思不得其解,就如许一向漂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神经?”李宗明听不懂,如此高深奇妙的术语。看来,他这翰林书院的高材生,还要多尽力,多读书。
但是,坐在船上的知府大人,山珍海味吃得满嘴都是油,一样是在替沈家办案,这报酬就是不一样!
等了一个时候,没有等来劫匪的船只,却等来劫匪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