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没有重视到女儿的窘态,如果让他晓得苏昊曾有如许轻浮他女儿的行动,恐怕立马就要跳起来,派衙役去把苏昊抓来打板子了。他没有想到要去究查一下苏昊变这个戏法的时候是用了谁的头发,只是问道:“你说苏昊是用这个戏法来讲甚么电学?”

“没错,这就是西学里的电学。”韩倩当真地答道,接下来,她便学着苏昊的模样,绘声绘色地给父亲解释了甚么叫正负电荷,甚么叫同性相吸,连带着把避雷针之类的知识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甚么?”韩文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女儿乔装改扮混到一群男人中间去听课,就已经算是非常特别的事情了。再如果和一群男人一起跑到田野去勘井,那还了得?就算韩文是个思惟开通的人,也接管不了如许的事情。

“可不是嘛,另有书院里的十几个生员,再有就是工房的那些吏役了。”

韩倩撅着嘴道:“他明天不讲了。”

韩文对于甚么戏法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可贵女儿如此有兴趣,他天然不会让女儿绝望。他在桌边坐下来,笑呵呵地绺着颏下的几根长须,看着韩倩演出。

“父亲,你退堂了?”

“但是……要不……咳咳,倩儿,你也饿了吧,快去换衣服,筹办去用膳。你母亲应当已经等急了吧……”韩文晓得本身是没法压服女儿的,只能虚晃一枪,从速开溜了。

是这丫头春情萌动了,还是苏昊讲的课真的如何吸惹人呢?韩文在内心悄悄地问着本身。苏昊其人,不过是个乡间的秀才罢了,文章也不算出众,能配得上本身的女儿吗?他精通夷人的格物之道,但是这毕竟不是科举要考的内容。以苏昊的才学,他到底能够有多大的前程呢?

“这个别例好。”韩文道,“我还担忧他讲课破钞太多时候,迟误了打井的大事呢。”

“可爱!登徒子!好人!”

韩倩把手里的羊毫掉过甚来,用一块丝帛在笔杆上顺着摩擦了几下,然后缓缓地靠近搁在桌上的那根头发。说来也怪,那头发像是有灵性普通,羊毫杆还没有打仗到它,它就主动地跃了起来,粘在羊毫杆上,任凭韩倩把羊毫提到半空,而头发却不会掉下来。

韩倩凑到韩文身边,用手挽着韩文的手,怯怯地说道:“父亲,明天苏昊他们去田野勘井,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好不好?”

“父亲,你看,我能用这支羊毫,把桌子上的头发吸起来。”

“如何,他讲得不好吗?”韩文敏感地听出了女儿的答复有些不甘心的意义。

“哦,方师爷和吴先生也去听了?”韩文随口应道。

“这戏法是苏昊教的?”韩文问道。

韩倩陪着父亲进了屋,帮韩文换下官服,然后说道:“父亲,我明天听那苏昊讲课,学了一个戏法呢,你想看看吗?”

“我就要去!”韩倩看着父亲的背景,跺了顿脚,恨恨地说道。

“倩儿,你在念叨甚么呢?”

“可不是他吗?”韩倩答道,想到本身的头发曾被苏昊拿在手上,她的内心就忍不住一阵狂跳。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男人摸过她的头发呢,固然这只是一根掉下来的头发,但由此引申出来的含义,让韩倩连想一想都会羞得脸红耳赤。

“你看嘛。”韩倩娇怯怯地说道。

韩倩一边在嘴里不断地小声谩骂着苏昊,一边低着头向内宅走去。如果细细察看,能够发明这女人嘴里固然在骂人,脸上却带着一些高兴和羞怯交叉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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