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能够租?”苏昊仍然笑呵呵地问道。
赵洛道:“祖上留下的这片山场,草木不兴,一向都有人说地下有煤脉。前些日子,有个姓喻的硐头带了些人,在这山里开了个煤窑,传闻收益不太好。苏师爷想在此采煤,不知可有几分红算?”
明朝的田租,一亩大抵在1石米摆布,赵洛家里有2000来亩地,一年能够支出2000多石米,合1000来两银子。再加上在县城另有一些小财产,那片荒山也有少量产出,加加拢,一年也就是不到1500两的支出。赵洛要想附庸风雅、交友怪杰异士,就只能打肿脸充瘦子,靠不竭地卖地来弥补亏空。
这个赵洛好风雅,不擅持家,他给本身起了一个号,叫作枫岭居士,偶然候也自称为枫岭子,喜好让别人喊他枫岭先生。他读过几年书,不过偶然科举,以是拿了一个秀才功名以后,就不再寻求长进了。他自夸本身是化外之人,没事喜好出去游历,交友一些五湖四海的酸文人。这些文人看中赵洛的打赌,无处打秋风的时候,便会跑到他这里来,胡吃海喝一段时候,补补肠胃里的油水,然后再拿着点赵洛送的银子,飘但是去。
“这位仁兄便是县衙的苏师爷吗?赵某久仰多时了。前日听人提及苏师爷在全县勘井,百发百中,如有神助,救我万千百姓于水火。赵某一向想寻机遇向苏师爷请教一二,本日蒙苏师爷不弃,光临舍间,实在是舍间蓬荜生辉啊。”
祝熙道:“这采煤之事,关乎地气。老店主留下的这片山场,虽说是荒了一点,但倒是我们赵家的风水地点。赵家能够富甲一方、人丁畅旺,全仰仗于这地气的滋养。如果采煤泄了地气,赵家的气运只怕要受损啊。”
苏昊道:“我们就是刚从喻硐头那边过来的,关于这片山场里的煤脉,晚生已经有所体味,现在就是要看枫岭先生是否应允了。”
苏昊抬抬手,拦住了陈观鱼,转而笑吟吟地对祝熙说道:“祝先生,听您这个意义,这片山场是不能租给我们了?”
苏昊道:“枫岭先生,晚生现任县衙工房的师爷,看到本县百姓困于薪柴不敷,生存艰巨,以是向县尊大人提出,要在本县开煤窑采煤,以济百姓。这几日,我与陈道长、马兄一起,勘察宣风乡的一些处所,发明枫岭先生统统的这片山场中有煤脉,以是想租借这片山场开窑,不知枫岭先生可应允否?”
“嗯嗯,这也是应当的。”苏昊答道,“我等在此开矿,哪有不向山场主交钱的事理?只是如果这位祝管家开出的价码太高,恐怕晚生就承担不起了。”
赵洛把苏昊要租借山场采煤的事情,向祝熙说了一遍。祝熙又要过苏昊的舆图,瞪着老花眼认当真真地看了半天,然后摇点头道:“店主,此事不当啊。”
苏昊按着喻复阳指导的位置,带着陈观鱼和马玉二人,找到了赵洛的家,这是位于宣风乡曲江镇外不远的一处宅子。不愧是百年世家,赵洛家的宅子占地足有十几亩,内里围着一人来高的围墙。因为年代长远,围墙上长满了青苔,倒是显得很有一些古风。围墙里绿树成荫,模糊可见带着高高挑檐的楼堂,让人对院子里的都丽堂皇产生无穷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