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郝以宗一愣,他在脑筋里略微想了一下,不由鼓掌叫道:“没错,必然是用水银!”
郝以宗点点头道:“我这些天也在想这件事情。这琉璃的代价便宜了,用来做甚么都能够。除了镶到窗户上,还能够用来做成瓶子、杯盏之类。我们专门建一个造琉璃器件的作坊,一年挣万两银子也不在话下啊。”
郝以宗的设法和苏昊完整不异,作为一名老匠人,他对于这中间的门道是非常清楚的。他说道:“我也是在想这件事,实在造这望远镜的难处,就在于炼这透光的琉璃。如果张都司晓得炼这透光琉璃甚是便利,怕是就不会给我们这么高的代价了。不但如此,恐怕他还要究查我们的欺瞒之罪,你和小三子,都难辞其咎啊。”
“郝伯父圣明!”苏昊由衷地赞道,“郝伯父,我听夷人说,他们那边确切有在琉璃上衬一层反光的东西,然后用来作镜子的,比我们平常用的铜镜清楚数倍不止。”
郝以宗道:“我也想过用锡铂。我在工部的时候,曾学过做锡铂之法,能够把锡铂做得薄如蝉翼,但是难处在于,如何能够把这锡铂贴到琉璃上呢?”
“郝伯父,你晓得如何做了?”苏昊迷惑道,他能想到水银,是因为畴昔曾经传闻过这类体例,但详细如何把水银镀到玻璃上,他倒是不晓得的。但是看郝以宗这个模样,仿佛是已经想明白全部工艺过程了。
苏昊道:“可不是吗,可现在有个停滞,就是江西都司订的这批望远镜。郝彤没有向张都司说清楚,张都司是按一部望远镜100两的代价订的货。如果我们卖的琉璃器件太便宜了,张都司那边,怕是会恼火我们欺瞒他的。”
“小三子从戎去的时候,我承诺过他,只要他能有点出息,我就给他弄一把镔铁刀。可惜在工部这么多年,我也没能弄到一块上好的镔铁。前些日子贤侄不是说这个甚么锰钢如果炼好了,能比镔铁还强吗?我就拿这块钢,给小三子打一把好刀吧。”郝以宗说道。RS
“哦?果有此法?”郝以宗来了精力,他问道:“这夷人是在上面衬何物呢?”
“郝伯父,恕小侄无知,一时还想不起来这夷人是如何制镜的。我印象中,仿佛衬的是锡铂吧。”苏昊说道。
苏昊大摇其头:“郝伯父,小侄倒感觉,直接能够让国强民富的,还就是这些奇技yin巧。所谓圣贤文章,既不能用来填饱肚子,也不来上阵杀敌,有几个大儒去研讨研讨也就罢了,哪有让天下的年青人都去学这些文章的事理?”
郝以宗笑道:“贤侄,你不是做技术的人,天然不知此事。前人曾云:水银,能消化金银使成泥,人以镀物是也。我们匠人要在器物上镀金银,都是用水银为媒的。”
“贤侄此言,如果被那书院的先生听到,定要斥你有辱斯文了!”郝以宗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说,苏昊这些话,还真是挺对他的脾气的。
郝以宗这才站起家,笑呵呵地对苏昊说道:“贤侄,走吧,看看新炼出来的钢,是不是你要的阿谁模样。”
郝以宗点头表示同意苏昊的定见,随后,他又指了指手上的那块玻璃,说道:“贤侄,你来看,这琉璃光可鉴人,我揣摩着,是不是能够在这琉璃的一面上衬点甚么东西,是不是便能够当镜子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