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大人恕罪,这主事衙门方才拾掇出来没多久,衙门里也没有杂役,以是这大堂里的灰尘,我等一时也来不及擦拭。”章襄半低着头解释道。

章襄等人相互对了个眼神,章襄说道:“回主事大人,若按朝廷的规制,我们的人手可远远不敷,哪个衙门都是超额雇人的。至于这工食银两嘛……”

有了苏昊的经验,马玉等人都当真地看了看本身的坐位,吹了几口,这才敛衣衿坐下。马玉等人是有品级的官员,天然是坐在上首。章襄等人只是吏员,就只能坐鄙人首了。这些人固然对苏昊等空降下来的官员非常不屑,但根基的礼节方面还是不敢冒昧的。

苏昊这一来,就把章襄等人的权力给夺走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从这个意义上说,苏昊完整得感激章襄的不杀之恩了。

“各位兄弟辛苦了,本官临离京之前,陈郎中托本官代他向各位问候了。”苏昊呵呵笑着,向世人拱手回礼。他说的陈郎中,是指都水清吏司的郎中陈九畴。苏昊在离京之前,倒的确是与陈九畴见过一面,但至于说托苏昊向派往淮安的各种典吏问候,就是苏昊本身编出来的了。几名小小的典吏,还真入不了郎中的法眼。

章襄道:“回主事大人,河道上事件繁多,我等兄弟几个要日夜守着,以是就不在衙门里住了。主事大人如有甚么要叮咛的事情,差个下人到河道上去传我等便是。”

“也好,那就依你们的旧例办吧。”苏昊从善如流,扮足了一个既要假狷介、又想显摆气的新晋官员的模样。

章襄用手指着,给苏昊先容谁是张官莲、谁是李士柏,这几位长得或圆或长,但无不是那种江湖老油子的嘴脸。看到苏昊、马玉等人一脸的稚气,他们的眼神里都透暴露了一些不屑之色。

“给马所正存候!”

“恰是。”章襄答道。

“章典吏,工部派到淮安的,就是你们几位吗?”苏昊问道。

李士柏点头道:“谨遵大人之意。”

“小的给苏主事存候!”

听李士柏说苏昊没做过工程,马玉一抬手就想说话,苏昊及时地向他递了个眼神,表示他先不要露底,然后笑着说道:“李典吏说得对,本官所长,乃是品德文章。这河工之事,还得靠你们各位多多操心。李典吏,我刚才听你说雇的人内里有马夫、库秤、皂隶啥的,名头甚多,不晓得一共雇了多少人?”

说到此,他指了指守在门外的几名勘舆营兵士,那些兵士手持长矛站在门外,军姿矗立,威风凛冽,让章襄等人都悄悄抽了口冷气。

“多少人?”李士柏扭头看看别的几名典吏,然后支吾道:“这多少人嘛,可说不好。闲的时候就少一些,忙的时候就多一些,还真没个定命。”

“啊齐!”苏昊本想保持点主事大人的形象,但打喷嚏这类事情,实在不是本身能够节制的。一个喷嚏打完,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得他差点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给所副存候!”

跟着章襄的招唤,从衙门正堂中间的廨舍里跑出来几名吏员打扮的人,他们衣冠不整,嘻皮笑容的,来到苏昊等人面前,一个个站住脚,大大咧咧地拱手施礼,口中称道:

世人游移了一下,李士柏答道:“回主事大人,我们在淮安也雇了一些马夫、库秤、皂隶、书办等等,做一些平常的事情。大人没做过工程,能够不晓得,这河道上的事情多如牛毛,光靠我们兄弟几个哪能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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