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你不要开打趣了,我另有事!”
“多大的事儿,别寻死觅活的!”
“莪可不活着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过来讲媒!是做功德!成果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把我给骂了!我的天啊!让我如何活啊!”
张庶宁头皮发麻,说到底,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夏知凤固然和他是邻居,但两家也有几十步间隔,最最关头,老爹一定在家,只是姥爷姥姥,他们也听不见,至于那些保护,倒是会庇护张家,但夏家这边出事,一定会过来……
“不可,人活一张脸啊!”二姨气哼哼道:“你们把这小子抓了,给我送去衙门,让衙门的人,给我们做主!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人敢骂我!我们家的事情,岂容一个外人插嘴!”
但是下一秒,让张庶宁目瞪口呆的一幕产生了。
这下子可把张庶宁逼到了墙角。
她仓猝跑过来,冒充心疼道:“凤丫头,你别哭,快让二姨瞧瞧!”她伸手来抓,可下一秒,有人拦在了夏知凤的身前,张庶宁肝火冲冲,看着二姨。
说着这位二姨竟然抹起了眼泪,也不晓得多神的演技,能从喜笑容开,无缝切换痛哭连连。
不过老朱也充公回,张庶宁一向随身带着,毕竟碰到了甚么事情,一个朝廷的千户,还是有点分量的。
夏知凤手里抱着一摞子书,她下认识松开,恰好落在了二姨的脚面上,二姨发楞的时候,夏知凤赶紧用力摆脱,退到了一旁,冲着那些夫役吼怒道:“都出去,这是我家!把东西都拿走!我不要!不要!”
这位二姨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说着,夏知凤就想摆脱,但是这个二姨早有筹办,那里肯放过。
老爹还在应天跑书坊的买卖,并没有返来。
还真别说,背影很像啊!
“我爹,我爹不在家,要等他从应天返来!”
“对!小子,你从速让开,不然我们真的要把你扭送到衙门了!”
“张庶宁,你,你快点走吧!回家去,快回家!”
“韩二姨,你这是如何了?受人欺负了?”
夏知凤看在眼里,的确急坏了。
她哭天抹泪,不断拍着空中,弄得浑身灰尘,狼狈不堪。
他们张牙舞爪,不但扑上来,手里还多了从扁担上取下来的绳索,就要捆了张庶宁。
一旦收了钱,还能忏悔吗?
她死死拉住夏知凤,笑道:“你娘走了,我就跟你亲娘差未几。二姨没有别的意义,就是给你说一门亲。哪有女孩子家家不嫁人的!你爹行伍出身,开個酒馆,连本身都赡养不好,可苦了我这薄命的丫头了。”
看到张庶宁呈现的夏知凤,竟然也多了一丝勇气,她气愤道:“我的婚事,用不着你做主,你现在就给我走,把这些东西都带走!我不欢迎你!”
二姨看在眼里,心头大喜,小丫头能有多少主意?还不是乖乖就范!
她这么一嚷嚷,那些夫役终究有了底气,随便欺负小孩,必定不可。
“看好了,我乃宫中千户勋卫!还不给我退开!”
所谓封妻荫子,天然不是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