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义挠挠头,哈哈一笑:“不瞒诸兄弟哈,当初我刚跟大哥的时候,就是想着弄一艘好船满载丝绸瓷器下南洋,做大买卖赚大钱,厥后跟年纯熟兵打鞑子,觉着或许咱也能够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事干到这个境地,心气也就和本来完整分歧了。
现在呀,不能怕,还要挣,挣甚么,不是挣财帛,是挣命挣出息!我刚才说回琼州,不是偏安保繁华,是攒够了本钱再干一票大的,我的脑筋,也就能想这些了,可大哥分歧呀,咱将爷的脑袋里装着乾坤呢,如果有好前程,我们还不是赴汤蹈火呀!”
陈上川自从入了赵铭道的伙,与林同文也多有交集,晓得那是一个忠正廉洁的人,常日里所作所为也是兴利除弊之举,而林同文投效的也是广东士绅,大明忠臣,要说这些都再普通不过了,可陈上川这段时候看在眼里,这些人固然个个忠臣,但虔诚涓滴不影响他们的争权夺利和苛索百姓,陈上川在广东光阴久了,回思过往,感受广州城最温馨平和的时候,还是赵铭道带兵军管的那段光阴,广州百姓当初对琼州兵曲解,现在打仗了真正的大明王师,又年起赵铭道和琼州兵的好,每天都有商民到海珠石船埠,要求琼州兵入驻广州,如此对比,谁忠谁奸?
“大哥,你喝的多了,先去房间里歇息吧。”成义等赵铭道的亲信面面相觑,固然他们一开端也调侃林同文,但没想到赵铭道这么不给林同文面子,劈面欺侮,因而再不敢欢宴,由成义脱手,扶着赵铭道去了寝室。
成义看了一眼陈上川,一拍大腿,说道:“是,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但我感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到处不留爷,爷回琼州府,我们现在有钱有兵,广东的官员士绅容不下我们,我们回琼州也就是了,他们满口仁义品德精忠报国,让他们去打鞑子吧,有本领守住广州,更有本领摈除鞑虏,我们回琼府,好好运营,也是有一块根底,权势大了,再打鞑子那就是信手拈来了。”
“你这就是说气话了,成将军。”陈上川低声说道。
成义忿忿不平,双手抱胸,大声说道:“实在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大哥,诸位兄弟,我们从琼州来,干了甚么大师内心清楚,若论抗清建功,谁能比得上大哥,可做了这么多,成果还是被认作奸臣贼子,大哥如何想,我不晓得,归正我是委曲,我他妈的不平,依着我,甚么狗屁忠臣,十足拉出去砍了!”
“对,成将军说的对,我们在这里受甚么气,去粤西,这里是到处受制,连兵都不让我们招,弄块地练兵,那群酸菜缸子还说与民争地。”杨彦迪也是大声支撑。
“秀才公,你如何胳膊肘子往外拐,提及将爷的不是了?”杨彦迪最喜好欺负陈上川,与他干系也最好,而陈上川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是个落第秀才不假,杨彦迪那是兵痞和海贼的糅合,那里是敌手,以是杨彦迪举手要来个暴栗的时候,陈上川也只能咧着嘴今后缩。
大哥问我对不对,我实话说,不对!这才哪到哪?我们还没到自保繁华的境地吧,大哥有好脑筋好度量,我们弟兄有好身板,较汉太祖刘邦,本朝太祖的班底,还是差些,但总归比刘玄德那仨瓜两枣的要强吧!
确切,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和财力,回了琼州就是土天子,想干啥就干啥,大不了造反不听朝廷的,将来国朝有变,大不了坐船下南洋,也可保平生繁华,阿义,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