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三个陶制的罐子,李良又想起了这位少爷常日里的荒唐事,不由又是一阵嗤之以鼻。
在李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沈渊笑着说道:“刚才打你儿子,又弄死了我一只蛐蛐。”
这一刹时沈渊带来的震慑,让李良不由暗自愤怒。这个干啥啥不可、挨打第一名的少爷秧子,我有甚么好怕的?
李大春被砸得满头是血,血水兵分四路顺着脑袋往下淌。这个强健的男人被手指上的剧痛制住,疼得他涓滴挣扎不得,被这一下砸得眼神儿都飘了!
他本来是个乞丐,以是刚才说的那些地步和铺子,不消说必然是他在沈家私吞了银子买来的。
“你过来。”沈渊玩弄着蛐蛐罐,头也不抬地朝着李良招手。看他的模样气定神闲,底子没把李良放在眼里!
这一刻,统统人都感觉少爷身上本来浮浪陋劣的气质,竟然一扫而空!
……
一股滚烫的血流漫过眉骨,淌到了眼睛里,李良的视野顷刻一片血红!
“我奉告你,蛐蛐在夏夜里大声鸣叫,就是为了要奉告四周的同类。这是我的家,谁敢过来侵犯,我就咬死你!”
在这一刻,沈渊娘和沈澜女人长久地骇怪以后,刹时暴露了欣喜之色!
李良正要说话,却见少爷独自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伸手在石桌上点了点说道:“小澜去我屋里,把书架底下的蛐蛐罐拿过来。”
……
……
沈渊一袭素衣,披垂着头发,头上的纱布上还带着血痕。这位沈少爷身量稍高,宽松的月白长衣下身躯略显清癯。面庞清秀超脱,倒是微带惨白。
这小子现在满脸都是血口儿,肉都鲜血淋漓地从伤口里翻了出来,惨不忍睹!
“现在我头上恰好有伤,就说是你儿子先脱手打了我。他以下犯上,我打死他都不冤!”
“你儿子的命……不也一样在我手里?”沈渊轻声笑了笑,空下来的右手落拓地弹了弹桌上的蛐蛐罐。
“啊?”听到沈渊的话,李良刹时就是浑身一震!
李大春情里挣扎了一下,毕竟还是感觉儿子的性命首要。因而他咬着牙把册子扔在了石桌上。
“快把我儿子放了!不然我立即烧了这个册子!”李良愣了一下,又嘶声大喊起来!
这一罐下去,再次收回了沉重的炸响。
“爹……”
他被砸得面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迷含混糊中就听少爷说道:“……这第三个,少爷赏你了!”
“把那册子拿过来,不然……啪!”沈渊的话声未落,又是一只罐子带着吼怒的风声,劈面砸在李大春的脸上!
“啪!”的一声!
见此景象,李良才松了口气,却见沈渊笑着说道:“看你这么听话……”
陶制的罐子轰然粉碎,碎片四射。沈渊手上发力刚猛、声音沉重、听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你们的代价就是听话,如果有哪只蛐蛐敢反过来咬我,那就是本身作死。”说到这里时,沈渊脸上带着和熙的笑意,可冰寒的语气却让李良不寒而栗!
这边李良还没说话,李大春却“腾腾“两步走过来。他面露凶光指着沈渊奸笑道:“装甚么装?还觉得你是大少爷呢?我奉告你!……哎?”
“至于你说要去上告,你去尝尝!你去跟衙门的官员说,你亲眼看过这个册子里的内容。你猜官府会不会连你带你儿子,先灭了口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