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眼睛一眯，旋即摆手道：“不成能的事！那徐盛又不傻，找仇老九弄尸身的事如何能够落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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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亏了啊。”徐元佐作出打动之色：“早知如此，我一晓得就该跟你筹议，不该拖着。”
“不过徐盛那边也不能获咎。”牛大力道：“我明天过来就是听听你如何想的。”
“这不是你来了么。”徐元佐亲身给牛大力倒了茶：“本来明天就要走的。”
“这就是事理。前人说：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就是说：皮都没有了，你毛再油光黑亮，往骨头上长么？”徐元佐瞥了牛大力一眼，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仇老九实在也不想真的弄到这一步，到底你这边也是徐家财产，外人如何插手？”牛大力说到这里，心中一亮：日了狗了！仇老九奉告我这动静，本就是不想干吧！
牛大力非常烦恼，道：“早晓得你已经晓得了，我何必再把董家桥那边的肥肉割出去一块！”
“甚么好处？”牛大力猎奇道。
“幸亏你等着我了。”牛大力端起粗叶老茶喝了一口：“好茶！”
“岂不是这么说的！”牛大力觉得诳住了徐元佐，心中对劲，道：“既然晓得了，你有甚么筹算？”
“他找到仇老九要买个尸身，你猜是要扔到那里？”牛大力问道。
牛大力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事的确不能让仇老九做成。不过我看仇老九也不是铁了心要做……哎，归正我们就是上面的小虾米，扯进这类事里就是费事。”
徐元佐点了点头，道：“这事啊，我晓得打行是想两不获咎。不过现在已经不成能了。我给你透个底：徐盛背后是徐琨琨二爷，我这园管行前面呢，是有正四品告身的璠大爷。那是从小长大没分开过阁老的嫡宗子，往年阁老在京师为相，他但是帮着批写政务的。”
“哥哥就不要调笑兄弟我了。”徐元佐道：“只要一日捉贼，岂有千日防贼的事理？哥哥给个准话吧。”
徐元佐请他在铺了皮草的禅椅上坐了，方才道：“这是园管行的会客室，又不是我家的。”
徐元佐笑道：“也一定不是一桩好处。”他往牛大力那边凑了凑，道：“你如果能拿了徐盛的把柄……”
“这里。”徐元佐淡淡道。
“那是最好了。”徐元佐道。
“你现在是豪阔了！”牛大力进家世一句话就是赞叹不已。
牛大力伸开巴掌，抹了抹额头，又借着额头上的油抹了抹头发，最后又在腿上蹭了蹭，明显是深陷纠结当中。
即便徐璠真的参与政务，也不是徐元佐这个层级的人能晓得的。牛大力却已经被这个街坊唬住了，竟然坚信不疑。不过光是正四品的官身，也足以让安六爷好好衡量衡量了。
牛大力还不晓得徐元佐是个城府重重的人，见他如此淡定安闲，很有些吃惊：“你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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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套？”牛大力顿时来了兴趣，一口昆山腔冒了出来：“智囊，计将安出？”
徐元佐笑了笑：“那得看这事体有多大了。我终归不会虐待对我好的人。”
“他找到仇老九是……咦！对啊！”牛大力刚想说徐盛不熟谙安六爷，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般说来，岂不是说在松江府这几亩地上，仇老九的名头比安六爷还大！那仇老九岂不是能够靠着徐府流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