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贪婪,这些当差的也都明白,就算是逮着了盗贼,他们也得不到甚么好处,可面前的元宝倒是现成的。孰轻孰重,他们拎得清。
冯家老爷冯静初躺在床上,脸如白纸,不断地喘着粗气,好似是病入膏肓,已经光阴未几。
冯静初说完,缓慢地从床高低来,敏捷地穿上鞋子,径直走出门去。
“你们几个分头行事,把这些金银分发给那些饥民,争夺做到大家有份,如果元宝太大,便剪开来,以免他们因为争抢而引发打斗。”
哀鸿们看到白花花的大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终究可吃顿饱饭了。
买卖?
一个坐在高头大顿时的千户厉声喝道:“统统人听着,据查,你们手中所拿的金银,恰是前日贼人掳掠来的脏银,尔等全都把手上的金银交出来,不然格杀勿论!”
哀鸿们一听,也不买粮了,全都冒死突破官兵的封闭,四散而逃。
隆兴堆栈天然也不能幸免,衙役捕快来了好几拨,对堆栈内的客人连番盘问。
但是接下来,哀鸿们很快发明,他们欢畅得太早了。
这时,一个老仆悄悄地走出去,低声说道:“老爷,夫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要找老爷谈笔买卖。”
过了午后,卓世杰出门察看了一下,看到街上巡查的兵丁捕快已经不是那么多了,便带着安德烈朝城内一处宅子走去。
买卖畅旺,米店的老板们都欢畅得合不拢嘴,顿时翻开粮仓,米面粮食不限量供应。
那千户也只是受命行事,见此景象,感喟一声,便出兵回营了。
他那胖墩墩的夫人王氏正坐在床头不断地抹眼泪。
哀鸿们都气炸了,这的确是趁火打劫啊!
这才真恰是万家欢乐几家愁!
吴天明回道:“回司令,那里用得着枪啊,这些地主老财,一看到刀子,个个都吓瘫了,惜命得要死,一说要杀了他们,立马乖乖地就把财物双手奉上了。”
那些兵丁面对饿红了眼的饥民,底子不敢动真格的,唯恐引发民变,只得眼睁睁地瞅着他们逃远。
王氏愁眉苦脸地说道:“你看你们老爷这模样,就算是有天大的买卖,他也没法去跟人谈啊!”
“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里足有五两银子,如何才买了这么点米?”
前些年,好年景歉收时,米价最便宜,一两银子最高能买八九石大米,就算是米价高的时候,一两银子也能买一两石,那但是好几百斤乃至上千斤啊!可现在,一两银子只能买一升,足足涨了几十倍!
卓世杰点了点头,这千户没有对哀鸿大开杀戒,由此看来,樟州知府也是个懂分寸的官员,或者说,能够是个谨小慎微之人,既然如此,那么下边就好办了。
“要买就买,不肯买滚蛋!后边另有很多人等着呢!”
“你说有人要找我谈买卖?在哪儿?别人在哪儿?从速请他出去!”
“老爷,你就吃口饭吧!财帛乃身外之物,没了能够再挣,可要老爷你想不开,我这下半辈子该咋活哟!”
“此次都没有开枪吧?”
这天早晨,樟州城内的饥民,绝大多数都获得了一笔不测之财,他们在睡梦中,俄然被人唤醒,展开眼时,却看到了金灿灿的金子,或是大块的银锭。
吴天明三人领命而去。
躺在床上,好似只剩了半口气的冯静月朔听到这两个字,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王氏和那老仆吓得差点坐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