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闵二人照顾二童直奔出五里地,见身后并无追兵,这才放下心来,裴陵晓得皇城中勾心斗角,比之疆场杀伐凶恶万份,必须先找到孔融与周仓再管其他闲事,便上马告别道:“此处离洛阳已甚近,末民另有其他事,这边辞职!”
身后,无马可骑的华雄手持长刀,目视二人背影,神采庞大,很久,他回顾看向身后所余未几的前锋铁骑,长声一叹,自语道:“吾自恃勇力冠绝关西,不管羌胡还是黄巾贼,闻之皆丧胆,谁曾想,竟在洛阳郊野,被两个名声不彰之人连番压抑,大汉猛士何其多矣!”
裴、闵二人俱是骑术高深,来往冲杀之下,竟透阵而出!裴陵刚松口气,忽感觉身后劲风袭来,他顾不得反应,倒背战戈,以挡攻击!
……
战戈一动手,裴陵气势一变,不再悲观戍守,而是随于闵贡以后,挥戈冲杀,
闵贡面露惊奇之色,拨马向前,挥剑将一敌骑连人带马砍为两段,暴喝道:“敢问懦夫名姓!”
此时路上行人渐多,却多面露惶惑之色,应当是皇城内昨日血案摄人,零散的也有官兵手提佩刀,来回巡查。
裴陵闻言也浅笑拱手,应道:“保重!”
汉帝闻言面色一暗,竟在怀中掏索一番,取出一物,递向裴陵,诚心道:“懦夫虽有救驾之恩,却无索报之意,朕心甚慰,此乃吾随身玉佩,随之多年,今赠送汝,如有难事或想为官,可直往宫内寻我!”
那闵贡目次激赏之色,拱手道:“本日与中间共抗敌骑,实为快事,望他日有缘再见!”
‘袁绍?!’裴陵心中一动,昂首望去,见这‘志大智小,色厉胆薄’的袁本初竟长有一副俊朗超脱边幅,只是眼神略带狡狭。
裴陵藏头露尾一起,本不想与之寒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赶上了。
中间一骑扈见裴陵愣在那边,竟无反应,大为不耐,冷喝道:“喂,校尉问你话,发甚么愣!”
裴陵见状也不废话,两步跃起,躲过来袭的长枪,反手将朴刀甩出,正中那马队脖颈!鲜血倾泻之下,他自臂肘一抹,取出一柄战戈,顺势向地上一杵,借着反弹之劲,竟稳稳跌坐于战马之上!
此时天气已经完整放晴,凌晨的朝阳飘洒而至,将裴陵积累了一夜的潮晦之气尽皆遣散,管道旁夙起耕耘的农夫见裴陵埋头疾走,尽皆纳罕。
马队前头有几名文官打扮之人,此中一人见裴陵身着亵.衣,大汗淋漓,有异凡人,便挥鞭诘问道:“吾乃中军校尉袁绍,你可见过两名孩童?”
闵贡沉吟一番,道:“如此可将马匹丢弃,寻巷子直奔洛阳,既近又安然!”
一身形壮硕,略有肥胖的骑将自骑阵中踱出,扯僵大喝道:“某乃西凉刺史董卓,尔等何人?”
洛阳城宏伟广大的城门已可见表面,裴陵一夜未睡,又滴水未进,此时不由略感困乏,且口干舌燥,巧见路旁有间酒坊,起家便欲步入此中临时安息,却忽有一嫩童在身后喊他。
汉帝也目视很久,直到看不见裴陵,方回过甚道:“那吾等便也上路罢!”
裴陵惊诧回顾,顿感无语,只见汉帝与陈留王对坐于马车之上,身后袁绍等人皆昂首立于顿时,见竟是裴陵,目中都暴露惊奇之色,
“当啷!”裴陵闷哼一声,面门潮红,他不敢怠慢,将淤血强行咽下,忍住剧痛纵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