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于官道上纵步飞奔,心中悄悄唏嘘,那陈留王固然看上去聪明聪明,倒是个忘恩负义之徒;而那刘辨虽生于帝王家,脾气却畏缩脆弱又怯懦木讷,却偏又心善,有真脾气!
“懦夫好俊的技艺!”闵贡看在眼中,大为赞美,裴陵浅笑还之,低头谓刘辨道:“陛下且搂住吾腰,看我突围!”
……
裴、闵二人照顾二童直奔出五里地,见身后并无追兵,这才放下心来,裴陵晓得皇城中勾心斗角,比之疆场杀伐凶恶万份,必须先找到孔融与周仓再管其他闲事,便上马告别道:“此处离洛阳已甚近,末民另有其他事,这边辞职!”
汉帝也目视很久,直到看不见裴陵,方回过甚道:“那吾等便也上路罢!”
裴陵怕惹不便,也不再疾步疾走,幸亏此处离城门已是不远,便缓下法度。
马队前头有几名文官打扮之人,此中一人见裴陵身着亵.衣,大汗淋漓,有异凡人,便挥鞭诘问道:“吾乃中军校尉袁绍,你可见过两名孩童?”
“霹雷隆。”
那闵贡目次激赏之色,拱手道:“本日与中间共抗敌骑,实为快事,望他日有缘再见!”
裴陵却未想到,此番与华雄交兵竟让其对关中将领更添畏敬之心,就是多加的这份谨慎,令华雄在虎牢关下捡回了一命!
西凉铁骑虽不敷百人,威势倒是惊人,如潮流般攻向裴陵。
眼看宏伟的洛阳皇城门模糊可见,竟稀有百骑自城门中吼怒而出,裴陵正瞎揣摩,没太在乎,此时已是避之不及,不过他本来也无负心之处,便收腿侧立于旁,待其通过!
裴陵不敢怠慢,一把将汉帝攋于身后,那陈留王见状,忙小碎步往闵贡身边跑去。
裴、闵二人俱是骑术高深,来往冲杀之下,竟透阵而出!裴陵刚松口气,忽感觉身后劲风袭来,他顾不得反应,倒背战戈,以挡攻击!
洛阳城宏伟广大的城门已可见表面,裴陵一夜未睡,又滴水未进,此时不由略感困乏,且口干舌燥,巧见路旁有间酒坊,起家便欲步入此中临时安息,却忽有一嫩童在身后喊他。
裴陵心下略感安抚,在闵贡谛视下,萧洒笑道:“末民却有急事,如果有幸,将来再沐陛下天颜,辞职!”
裴陵手中这把便是中戈,又称骑戈,镔铁铸成,长丈二,上方铸有剑头,垂直横枝双面开刃,其内刃用于勾割,外刃能够推杵,而前锋用来啄击对方。
二马队纵马冲杀过来,闵贡见仇敌恶相毕露,阔剑摆布劈砍,两名西凉铁骑回声而倒!
“没错,是了,走,随本校尉接驾!”袁绍大喜过望,不再理睬裴陵,抖缰而出,数百骑吼怒而过!
裴陵见状也不废话,两步跃起,躲过来袭的长枪,反手将朴刀甩出,正中那马队脖颈!鲜血倾泻之下,他自臂肘一抹,取出一柄战戈,顺势向地上一杵,借着反弹之劲,竟稳稳跌坐于战马之上!
闵贡身前的刘协无半点回应,竟如此薄情寡义,毫无情面味。
闵贡面露惊奇之色,拨马向前,挥剑将一敌骑连人带马砍为两段,暴喝道:“敢问懦夫名姓!”
此时天气已经完整放晴,凌晨的朝阳飘洒而至,将裴陵积累了一夜的潮晦之气尽皆遣散,管道旁夙起耕耘的农夫见裴陵埋头疾走,尽皆纳罕。
灰尘漫天,裴陵捂着鼻子,摇首不语,这袁绍刚说了裴陵有功,斯须就忏悔变卦,实是言而无信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