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见殿外兵器已息,忙不迭出殿而来,靠于裴陵身侧,探视一番,见并无伤处,才松一口气,柔目看向阶下近百符兵,高矮胖瘦,竟无一不异,但各个神情刚毅,便如百战精锐,就是比羽林禁军,也不遑多让!她毫不粉饰震骇之色,惊声道:“这…这到底是甚么神通?”
裴陵抬首寻见李儒正今后缩,战戈飙飞,便如海岸飓风普通旋入敌阵,肉血四泼!脏器飞溅!所向披霓!
王越看了裴陵与符兵一眼,面露惊奇,转眼便降落道:“非阻尔等,下官只将陛下带回,其他人等死活非论!”
裴陵见其出言张狂,不由怒从心起,暴喝道:“大言不惭,看戈!”他蓦地疾奔出四五步,盾遮于前,战戈推铲至王越前胸!”
想李儒纵横陇西,能言善辩,阴策阳谋层出不穷,何时曾受过此等窝囊气?此时早已恼羞成怒,气急废弛的暴叱道:“尔等胡搅蛮缠,多言无益,雄师给我冲出来,除天子外…尽诛!
裴陵令几个略瘦的符兵囫囵套上几人衣服,又着世人寻董卓军军人轻甲穿上,便欲往皇城前门方向赶去。
身后十余铁骑自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势未衰,竟于侧方兜掠而回,返身又突入后阵!
世人点头称诺,各自散开,裴陵使了个眼色,老寺人黄门令为宦多年,识眼色的才气飞凡人可比,此时便抢先喝道:“郎中令,现在先帝刚驾崩,你便敢带兵劫驾,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列箭矢之型,透阵!”裴陵一声令下,台阶上百将重步兵手持步槊,成箭头形,吼怒而来,符兵便如机器,力道不小,只一轮戳击,便将对方前排的董卓军捅飞出去!
“竟敢唾骂唐妃,汝好大的狗胆!”赵小黄门不甘逞强,吐沫横飞,朗省道:“如果立时退去,尚且念你翁婿苦劳赦之,若敢执迷妄为,莫说天子,便是满朝公卿亦不饶你!”
裴陵闻言一惊:“李儒竟然没死透,悔未再加一刀!”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他凑于门口,将窗纸戳出一洞,向外一望,公然见那李儒头上敷药,右手捆绑绷带,狼狈不堪的站在阶下。
李儒躲在敌阵以前面色乌青,难以置信道:“这群凶悍之士是自那里冒出来的!”他晓得此次已难对抗,便悄声后退,逃之夭夭而去!
众将互觑,顿了一顿,大喝着冲向殿门,当头一名校尉正欲破门而入,忽见一片黑影会聚于门扇窗纸上,身形随之一滞!
汉少帝此时也压下发急,怒喝道:“汝集雄师于此,直欲挟朕逼宫不成,此为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此时,李儒被门外‘五人梨园’劈脸盖脸一顿骂的体无完肤,惨不忍睹,其伤口疼痛,认识恍惚,虽称‘毒士’亦垂垂不敌,胸腔直欲炸裂!
那王越已年过知天命之龄,但看其边幅也就在四十岁高低,身罩长衫,周身无甲,此人武功高绝,世人截传他单挑无人可敌,但功利之心太重,一心想在朝廷仕进,是以被汉灵帝刘宏任命为陈留王刘协的剑术导师。
“都别出声,听我说!”裴陵闪回几人身边,急声叮咛道:“董卓此时髦未废帝另立,李儒不敢冒大不韪担杀天子之罪,是以应当不会用火攻或毒烟之计,你三人在这跟李儒废话,迟延些时候,我要发挥绝技了!都速让开大殿中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