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正欲详询,裴陵却不理睬他,大喝道:“老管,接刀!”
管亥见陶升那义正词严的模样,还觉得其有闲事,憨憨道:“哦,那俺再等你半日!”
管亥方才早已领教此刀重量,不敢粗心,双手接过!
天空传来一阵禽鸣之音,裴陵面色又喜,朗声道:“祝羯,你也来了!”裴陵话音未落,管道旁灌木中一阵翻滚,跃出一人一兽,不是旁人,恰是祝羯与他的黑豹子。
“钝些到时不怕,只靠夯砸便令人难以对抗,只是…”管亥虽憨直,却亦是善刀之人,其双手将铡刀稳稳提起,挥了两下,甚是沉重。
“经验的是,俺记下了!”管亥抖了抖酸麻的臂膊,目光看向裴陵那破铜铡刀,骇怪道:“你这大刀…是实心的?”
裴陵沉腰提胯,肩膀微斜,正应祖大荣腰、腿、肩、胯、臂、腕、指无所不动之势,一招海底捞月自下而上撩过,刀刃正停于管亥脸颊,劲风刮的其脸孔生疼!
仲春里,气候已入春,门路上植被稀落,嫩梢未育,难以隔绝灰尘。
管亥见裴陵未随孔融而去,正在与陶升谈天打屁,遂寻之而来,瓮瓮道:“元绍,来来来!”
车侧有一战马,顿时却无人,只要一柄巨型重锤缚于其上,若不晓者,尚觉得此锤名‘安国’乎?
‘哐!’的一声巨响,管亥半身酥麻,巨斧呼呼飞出三五丈,头下柄上插入空中!
裴陵尚未言语,陶升却不乐意道:“喂喂喂,吾与元绍有私事尚未说完,你且再等一些时候!”
裴陵接过马缰,翻跃而上,与陶升并驾齐驱,问道:“明城如何?沮授可有话带到?”
管亥于顿时提出巨斧,面带愉奋之色:“孔大人这一起人马,只武柏堪与俺一战,只是其职责在身,放纵不得,俺这手都要长芽了!”管亥摩拳擦掌问裴陵道:“你来与俺参议一番,看有长进没有!”
孔融闻言,意味深长道:“俗话说‘卤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何后怕是跳不出裴小子的掌心了…”
实在陶升哪有甚么恰是,他正在严词逼供,巧舌令色,套裴陵与何太后的佳话,裴陵正烦的他不得了,见管亥来单挑,忙不迭道:“恰好,吾刚换了把兵器,非常顺手,且来参议一番!”裴陵于马后取出大铡刀,舞了半盏刀花,道:“快来快来!”
管亥将刀柄搭于肩膀,侧头望去,说道:“此刀猛则猛矣,材质却差,若与重器相轰,怕是会溃裂!喏,此处裂缝便是方才与吾巨斧相抗所留!”
“快了,不过三五里路间隔!”正主当然是武安国,他另骑一马,瓮声道:“却不知裴陵那小子在蔡大师处藏的可隐蔽?”
“老管,岂不知‘全狮搏兔’之意?似你这般高傲表情上疆场,不如返乡好好练兵!”裴陵一招制敌,面上却并无半点欢畅之色,这管亥面悍心憨,如果上疆场也这般高傲,迟早自食苦果!
裴陵点点头,取过函件,方欲翻开。忽想起蔡邕予孔融之信,便又将函件揣入怀里,策马赶至车前,低声道:“孔北海,有洛阳蔡翁亲笔信,托我转交予你!”
裴陵将铡刀自玉符须弥芥子阵内支出取出两三次,促狭笑道:“戏法,如何?”
“曹操?”陶升初闻而熟,斯须便大喊大呼道:“难道是那‘讨董扶汉’首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