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目光投向泽宁,一脸期盼的看着他,朗声说道:“泽爱卿,对于麓川一事,你观点独到,无妨跟众位爱卿说一说。”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兵戈,常常打的是银子,拼的是财力,户部管钱,统兵将领尽管拿到钱兵戈,户部夹在中间最难做人,紧接着,六部中的尚书、侍郎等官员纷繁表态,几近无一例外的但愿罢兵言和。
金英是太皇太后最为倚重的内臣,除了略有贪婪的传言以外,一贯勤恳,至于宫庄里的暴动,周广究竟干了些甚么,金英是否知情,杨士奇全然不知,王振就站在皇上的身边,高耸的牵涉到金英身上,多数是王振的主张,杨士奇不想让人当枪使,正要开口,站在他身后的杨溥抢先禀告:“启奏皇上,麓川情势危急,刻不容缓,请皇上早日决计。”
王振一向是支撑麓川之战的急前锋,目睹大殿里的群臣各执一词,说的满是废话,真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些人已经吵了很多日子了,再吵一年,也吵不出成果,不由得心急,脱口而出:“麓川之地满是些蛮夷刁民,兵马不过数万,满是些乌合之众,我大明泱泱大国,岂能清算不了小小的思任发,大不了把京营的人马调畴昔,至于粮饷,各省州府加三成的税,足以对付雄师所需。”
骂人不揭短,寺人最忌讳有人骂他们是阉货,王振被骂得非常尴尬,看了一眼御阶下的群臣,没有一个对他有怜悯之心,大多数人是一脸的讽刺,杨士奇等人更是一脸的鄙夷,王振气得神采涨紫,跟猪肝似的,故意当场发作,却又不敢,只好强忍着。
转过脸来,又对朱祁镇禀道:“皇上,麓川荒远偏隅,兵变之徒即便臣服,对我大明也无足轻重,但是,北方脱欢、也先兼并诸多部落,多次侵犯鸿沟,打击麓川只是释豺狼攻犬豕,非计谋之策,要求夺职麓川用兵,专备西北蒙古。”
朱祁镇跟个木偶人似的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他的目光不时扫向杨士奇和泽宁,目睹言论一边倒的反对出兵,武将们终究沉不住了,兵部尚书王骥挺身而出,奏道:“皇上,郭大人所言误国误君,麓川虽远,那也是我大明的国土,一旦落入思任发之手,必将滋长其放肆气势,云南一地必将全数丧失,进而会滋长西南一带各士司的野心,其祸无穷。
众大臣,特别是杨士奇、张辅、王骥等人,都非常惊奇,麓川之事,竟然如此慎重的前去宫庄,聆听一个侍读的定见,这个年青人,到底有甚么样的魔力?
王振正说的吐沫星四飞,洋洋对劲,侍读刘球大步上前斥责道:“住嘴,你这个阉货,君臣奏对,岂容有你说话的处所。”
王骥的身高超显压过众大臣们一头,在太和殿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感受,体形细弱,屡立军功,安定甘州和凉州之乱时,曾擒获敌军枢密、右丞、同知、佥院、万户等数四五十人,降服多量部众,加上刚毅有胆,在朝中声望甚高,他挺身支撑麓川,很多文臣为之泄气。
杨溥和杨士奇,加上已经归天的杨荣,一贯同忾连枝,杨溥的发言,就相称于代表了杨士奇的意义,太和殿里的言论核心立即转向,户部尚书王佐上前奏道:“启禀皇上,自高祖以来,一向薄税养民,每年税收不过三百万两,颠末前二次麓川之战,所存库银不敷百万两,三大殿正在重修,尚需银不下二百两,如果再次征调雄师南下平叛,恐怕军饷为之不继,请皇上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