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居正惊奇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冯保，说不出话来。
“那，皇上咋会得这脏病？”李贵妃又问。
不等张居正说完，冯保已坐下，伸过甚去，声音颤抖地说：“张老先生，事协矣！”
“娘娘居深宫，不知外廷事。”冯保咽了口吐沫道，“这两年，那高胡子忙于逐同僚，哪有苦衷打理朝政？都是张老先生冷静做事，功绩反都算在高胡子的头上了。有张老先生在，朝政自可放心！”他“嘻嘻”一笑，“娘娘，那高胡子卤莽霸道，看着就让民气烦；人家张老先生，四十多岁，俊朗儒雅，凡事好筹议，看着就让民气里舒畅。”
冯保道：“此事体大，焉敢儿戏！只是，高胡子这头倔驴……”
冯保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张老先生，快些预备吧！咱要说清楚，辅弼你来做，印公兼厂公，咱来做。”
“娘娘，老奴和张老先生密议，届时要两宫并尊！”冯保道。
冯保道：“娘娘放心，这大半年娘娘有孕在身，没有和万岁爷享鱼水之欢，不会的。”他一蹙眉，哭丧着脸道，“只是，今后，千万不成让万岁爷沾身儿了。”他佯装惊骇地捂住嘴，“娘娘，这是天机，连万岁爷也不知情，一旦泄漏出去，万岁爷的圣威，岂不一落千丈？今后太子爷坐了江山，也没有面子。是以老奴不敢说，本日只敢说于娘娘一人。”
冯保诡秘地说：“娘娘，这杨梅疮又叫广疮，是从岭南那边传过来的。得了这个病，谁和他同床，谁就得感染上，治不了的！”
冯保沉着脸道：“咱不脱手，你坐不上辅弼的位子！”说完，蓦地起家，一甩袍袖，昂但是去。
“喔！”张居正欣喜不已，“娘娘允准了？”
“莫耍贫嘴，有事说事！”李贵妃杏眼一瞪，责怪道。
冯保“嗵”地一声跪地，叩首道：“娘娘先恕老奴的罪，老奴方敢奏事进言。”
“轮获得！”冯保语气果断地说，又“嘿嘿”一笑，“是以老奴建言娘娘操些心预备后事。”
李贵妃侧过脸去，用香帕擦拭泪水，道：“那是外廷的事，容得妇道人家插手？”
“届时，张老先生主外，娘娘主内，宮府一体，大明复兴指日可待！”冯保持续说。
冯保见李贵妃神采凝重，即知她已动心，又道：“娘娘，这大明江山，是太子爷的江山，外廷的大臣，哪个没有私心？安得全仰仗他们？太子爷尚在冲龄，做母亲的，焉能不替儿子操心？万一万岁爷……主少国疑，内里总要有人做主吧？依老奴看，这做主的人，非娘娘莫属！”
“那你快说呀！”李贵妃孔殷隧道。
李贵妃蓦地起家，身子因为欣喜而微微颤栗，斯须，又寂然坐下，欣然道：“坏端方的事，外廷岂容得？”
冯保这才爬起来，跪行到李贵妃座椅边，仰脸道：“娘娘，万岁爷……万岁爷这病，娘娘可知是咋回事？”又自答道，“是杨梅疮！”
“说说罢了。”李贵妃一笑道，语气倒是摸干脆的。
“娘娘诶！”冯保伸手悄悄为李贵妃捶腿，“皇后娘娘凤体不佳，又一贯不讨圣心欢乐；而娘娘是太子爷的生母，后宫的事，娘娘不操心，谁操心？”
李贵妃脸颊绯红，含笑扬手，道：“好你冯保，口无遮拦，又是主外主内，又是一体的，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