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第1页/共3页]

“出了甚事?”高拱眼一瞪问。

“有体国之忠,无体国之识,必以忠国始,而以误国终!”高拱生硬地回应道。

高拱被殷世儋噎住了,憋得满脸通红,很久,才冷冷一笑道:“历下确乎当真看了鄙人的奏本,记性也委实不错!可惜,你只知其外相,并未读懂!”他不肯与殷世儋辩论,蓦地伸手指着魏学曾,大声斥责道,“另有你!魏惟贯!你也是兵部的堂上官,素知你是同意封贡互市的,兵部如此题覆,你反对过吗?或者向内阁禀报过吗?因何不禀报一声?!”

高拱蓦地站起家,叮咛:“备轿!”

“再听听兵科都给事温纯的高论!”高拱又拿起一份文牍,不屑地念叨,“虏得封号,则众且益附,是赐之翼也;入我境,则窥我文物,是启其心也’。呵呵!”他嘲笑了两声,“这意义是若封贡,就是替老俺招安众虏,好让他一统大漠,颠覆大明!”

李春芳忙道:“新郑,封贡互市,关乎国之安危,皇上若已有定见,何不宸断?既已允准刊示群臣,必为集思广益,再为区处;既要集思广益,自可畅所欲言。顺之也好,逆之也罢,都是一秉公忠体国之诚,内阁当体认之。这件事,待王崇古复奏后再议吧!”

“玄翁,科道有言责,他们的建言对错临时非论,然阁臣肆意讽刺之,鼓吹出去,终归不美。”是殷世儋的声音。他入阁半月余,高拱对他却熟视无睹,这让他感到尴尬,遂借机表达不满。

魏学曾低着头,不敢出一言。

“不说了!除了华侈光阴,就是生一肚子气!等廷议吧!”高拱说着,起家道,“兴化,就要入仲春了,吏部双月大选,要选用一多量府县官员,这几天就不来内阁了。”

“大司马、大司马有事不在直房。”魏学曾照事前书办所教,嗫喏道,“玄翁有示,学曾转告就是了。”

“甚么?!”高拱大惊,一把夺过张居帮手中的文牍,只看了一眼,“皇上已批红了?李兴化何故连声号召也不打?”

次日辰时刚过,高拱正在吏部后堂主持议事,张居正的书办姚旷仓促出去了,走到高拱跟前,俯身低声道:“张阁老请玄翁速回内阁,有急事。”

“喔?殷少保想的甚殷勤嘛!”张居正嘲弄道。他本对殷世儋走外线入阁甚为不屑,对他甫入阁就因献俘礼成加恩少保,更是耿耿于怀,便决计叫他“少保”,刺了他一句。

“深文周纳?”张居正点头,“殷少保,你看看科道的话,那才是深文周纳!莫非犒赏北虏,竟会到要皇上拿出私房钱的境地?这能够吗?这不是危言耸听吗?不是用心要激愤皇上吗?用心叵测,莫此为甚!”

李春芳嘴唇爬动了几下,满脸委曲地低下头,手颤抖了几下,翻了昭雪头的文牍,道:“春季的经筵要筹办,本年的会试要收场,这两件事都不能再拖了,礼部奏本发来了,内阁议一议吧。”

张居正见高拱口无遮拦,替他捏了把汗,正思忖如何化解,殷世儋怪笑一声,道:“世儋没有记错的话,去岁玄翁所上《正纲常定国事以仰裨圣政疏》,死力保护先帝,言敢有非议先帝者以大不敬论。先帝禁开马市的诏旨,不算数了?臣子保护先帝的诏旨,错了?”

“先帝禁开马市诏旨在前,朝臣虑其叵测在后,”高拱读着兵部的题覆,刚读了一句,就把文牍重重一摔,“你们兵部意欲何为?此番封贡互市,与先帝时开马市,是一回事吗?上来就拿这个说事儿,我看兵部这是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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