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兄弟两个回到九如居，沈珏就问起此事：“乔三老爷既是要提挈沈琰做乔家助力，莫非还不将他当作本身人？沈琰虽不是赘婿，可孤儿寡母，又无亲族倚靠，在乔家人眼中与入赘也差不离了。”
沈珏听了，非常不测，看了眼侍立在旁的柳芽与春燕，欲言又止。
沈瑞夹了一筷子，在净水里沾了下，给沈珏做了树模。
沈琰是在沈氏族学里做过夫子不假，可其他有功名的族亲或姻亲也多带过春耕班、夏耘班的课，莫非都要论师生辈分？
沈珏回京这两曰，看似活泼还是，可不时透暴露苍茫感慨之意。沈瑞有些心疼，就想了这道后代常见的甜品来哄他。
“白果？”沈珏听了，又夹了一块，细细地品了品道：“这是磨成粉了么？如何一点也吃不出白果的味道，倒是有一股蛋香。”
沈瑞指了指他面前的盘子：“这道菜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沈瑞也没卖官司：“虽说沈乔两家是亲戚，可到底是两姓旁人，莫非沈家会任由乔家索求不成？之前乔大老爷官非，是老爷出钱着力托的干系；乔老太太后事，又是这边帮手筹措。这两份大情面，乔家还没有还上，如何敢等闲开口再求其他？更不要说，乔三老爷守制结束，起复时要希冀的还是沈家……”
沈珏虽比客岁走时高了小半头，可还是属于晚长那种，比同龄少年要略矮。
沈珏轻哼一声道：“行了，二哥别一脸说教，我就不信二哥没想过开荤……”
沈瑞笑道：“天然是好，你功课比我踏实，如果没出京，本年考也是差不离的，还踌躇甚么？”
沈珏瞪大了眼睛，忙哀告道：“二哥，千万别！伯娘听了还觉得我要使坏呢……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傻子，就算有婢子想要勾引我，我就中计不成？这那里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事？二哥就给弟弟留几分颜面……”
沈珏踌躇道：“二哥，既是回京了，来岁我插手童试可好？”
就像沈珏，就比前年族学时高了大半头。只是这一起北上，偶尔两次照面，沈珏的冷酷疏离挂在脸上，早已不是当年族学中阿谁意气风发的族中宠儿。
他将口中的饭菜吞咽尽，道：“八月初时嫁人给长命了，现在两口儿在后街住着。”
等兄弟两个撂下筷子，柳芽与春燕撤了桌子，屋子里只剩下兄弟两个，沈珏又想起冬喜，挤眉弄眼，俯身过来，道：“二哥如何舍得将冬喜嫁出去？不说别的，就是二哥身边这几个婢子，柳芽不消说，算是清秀，可到底身材有残；阿谁春燕，手脚虽敏捷，可长得也太平常；倒是只要冬喜是个好色彩的。平素二哥不是最倚重她，如何说放就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