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许国,坐西首第二位公座。
许国当下识相隧道:“也好,就依元辅之意。”
紫禁城,文渊阁。
不过申时行却没有坐此公座,而是坐在西首第一名的公座上,这是次辅的公座。
三位辅臣在内阁措置事件好久,久历案牍,每天措置奏章,甚么是子虚乌有,平空假造的诬告,以及甚么奏章是有真凭实据的,一眼看畴昔能够八九不离十。
申时行点点头,当下票拟后上呈天子。
每日早朝或日讲后,文书房会将从通政司处递来的奏章清算一下,除了个别首要或密奏的先拣给天子看外,其他一概都是先有三辅臣看过,票拟后再递给天子。
文渊阁的孔子铜胎镀金像前,列举着六张四周平方凳。六张凳子,三三东西而列。
亲政后,天子再也不是,张居正在时,内阁票拟甚么,他就批甚么。现在辅臣也必须揣摩圣意来票拟,不然会打回再拟。
普通而言,这就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公座,文官心中的宰相之位,文臣顶峰。
申时行这时举起两本奏疏道:“这一份是河南开封府知府辜明已弹劾归德府同知林延潮贪墨淤田,归德府知府付知远包庇奏章!”
这时申时行道:“提及林延潮,诸位都不陌生,此人有才具,办事得力,但也有些急于干进,好大喜功。”
现在文渊阁的内阁大学士中,除了申时行,另有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余有丁,坐东首第二位公座。
余有丁道:“有,徽州府上奏言吴养晦所控,并无实据。”
“朝廷不能奖惩不明,因为几百顷淤田就绝了上面官员的办事之心。何况眼下西南正在用兵打战,朝廷高低恰是用钱之时,如此不消朝廷一两银子,修百里长堤的官员,就算有错,睁一眼闭一眼又如何?”
余有丁道:“仆想起来了,难怪这名字有几分耳熟。”
这一封辜明已弹劾林延潮的奏章,实在信很高!
申时行,余有丁都是点点头。
下首许国答复道:“确切如此,此事不谷有所耳闻。之前吴守礼活着时,黄河,苏松大水,南北多省迭遭旱涝灾害,吴守礼曾捐银二十万助赈,天子当时龙颜大悦,曾实授南京光禄寺属官两员予吴家。不知元辅,余兄可曾记得?”
许国考虑道:“我与林延潮也是有旧,若说他会贪墨值二十万两的淤田,我第一个不信赖。但空穴岂能来风,是不是先交所司详议?稳妥一些。”
而现在申时行提及林延潮的奏章,会不会是某种互换,或者其他甚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