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府的堤坝没有一点闪失,证明他能抗御普通的大水,但如果再呈现万历十年那样淹没几十个县,百万百姓无家可归的水情。
徐有堂道:“昨日圣旨已是到了省会,两位藩台闻知此事都是大喜,这不但是天家对林府台之恩情,也是我们河南整省官员之荣。若非眼下河情告急,两位藩台必到府道贺,以是下官在这里就替二位藩台恭贺林府台了。”
要不然以往官员辞任,起码都要有个与上面官吏,官绅,百姓相别的工夫。离职官员都会授意上面的百姓送些万民伞啊,然后再搞个依依不舍啊,比如百姓们拦住官员马车不让你走如许的套路。
林延潮笑着道:“不错,人有高有低,为官也是如此,故而借此言来警省本身,冷官需热做,而热官需冷做罢了。”
但是林延潮却没有这个工夫了。
早在潘季驯文书还没下达前,归德府每逢仲春,即大兴河工。
六房的天井中几株大树被风一刮沙沙作响,几片树叶从大树掉在地上。
这时候府经历黄越仓促走了出去,见林延潮道:“府台大人,听闻你要升任入京?”
袁可立笑着道:“此言暗合老庄闲适淡泊之意,教员一贯克意进取,砥砺前行,如何也念起这话来了。”
袁可立几近留下眼泪来道:“教员三年来在归德,鞠躬尽瘁,兢兢业业,眼下有此功乃实至名归。”
林延潮点点头,方才徐有堂说了,圣旨上有言是马上进京,也就是林延潮接旨后就要便可进京,不能有半刻担搁。
徐有堂见林延潮如此好生佩服,考成被举为天下第一,竟然还如此谦善淡泊,涓滴没有高傲之情。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林延潮对陈济川道:“请徐大人下去安息,一会一并恭迎圣谕。”
万历十三年入夏今后。
潘季驯的文书下来后,林延潮知本年河情能够很严峻,乃至超越万历十年那一次大水,因而又加拨了两万两银子至河工署。
至于这两年沿河很多州府还是呈现溃堤淹田的事,不是因为水势大,而是因为河工本就是一个烂摊子。
林延潮从诸房门前走过,官吏们蓦地见知府前来巡查,都是上前。林延潮表示他们不必起家相迎,持续做手上的事。
但是本年称量的成果是'水重',不亚于当初万历十年的大水之时!
他们晓得潘季驯与李子华分歧,人家但是来真的。
但见六房里官吏仓促的出出入入,忙着公事。
林延潮见黄越神采有异问道:“如何了?”
林延潮指着天涯的云道:前几日,华亭陈眉公赠我一本书名为《菜根谭》,书里有一句话,宠辱不惊,看庭前花着花落;去留偶然,望天上云卷云舒,想起来此话甚是应的面前此景。”
林延潮倒是没有太多喜好之情,因为他早半个月就从申时行那晓得动静了。只是林延潮没推测申时行竟拔举他为第一,这也实在太高调,太惹人谛视了吧,或者是有甚么别的情由?
徐有堂走后,陶望龄与袁可立与签押房里书办,侍从再度向林延潮道贺。
林延潮的摆布闻言都是大喜。
但是潘季驯却明文命令各州府,官员守堤若武将守土,堤有闪失,则如丧城失地,他当奏请天子军法从之!
他万历十年底贬官到任后,所经历客岁前年即万历十一年和万历十二年的河情都是以往普通程度,乃至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