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万嘉与几名攻击过洪鸣起肩舆的读书人都是在场。当日参与攻击官轿的人担忧官府究查此事,眼下大多出外遁藏风声。
卢万嘉道:“鄙人卢万嘉,这西园文社乃是我主持,我等不过同道相聚,研习经学,你们来此做甚么?”
衣裳被扯裂,发冠打落在地,抓来的墨客,一个个用绳索捆了。
“永嘉之学乃宋人经义,与言政何干?”
铺头喜道:“你就是卢万嘉,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错,我们拿的就是你。”
说着几人大笑,涓滴不觉得意。
雒于仁看了一眼郭正域,摇了点头道:“我等就是再落魄,吃食还是不愁的,若非你要拉我听这永嘉之学,我才不会来呢。”
官兵听令后举起牛皮绳上前拿人。
于同先生说得有事理啊。
刑部主事再如何说,也是刑部衙门的首级官,就如同明天中心各部厅司级官员,有代理事件之权。
当日西园雅集。
上面的官吏在这档子事上毫不敢扯皮,而是实心用事。
众墨客一片哗然道:“尔等有甚么来由拿我,我们犯了甚么事?”
一名四十余岁的老儒在那言道:“内圣外王四字乃是圣民气传,理学得内圣二字,法家得外王二字,理学之士仅以修身,于事功全无建立,而法家言力而离德,擅权谋而弃内圣,秦二世而亡就是前车之鉴。”
这一幕,读书人的斯文扫地。
卢万嘉按了按手,世人都是停止鼓噪。
“少泾,看你这模样,我觉得我们是来吃嗟来之食呢。”
这老儒说完,世人都是点头纷繁道。
他如果以清查本身当街被人泼粪之事,去抓拿那些生员,监生,不免有携私抨击之嫌。并且生员,监生这等读书人,都是有功名在身,如果一个不谨慎,人家上控,本身就兜着走了。
“且慢,”卢万嘉又惊又怒喝止官兵行动,然后道:“其他的人都不知此事,你们要拿,拿我一人就好了,扳连他们何为么?”
在朝班的挨次上,翰林侍读是要位列刑部主事之前。
青袍官员点点头当下道:“停止!”(未完待续。)
卢万嘉满脸悲忿道:“好,好,这就是你们刑部拿人问话的手腕,好,我们跟你去就是,还请不要再打人。”
“当日净桶是我丢的,不知姓洪的感觉味道如何?”
卢万嘉说完,其他几名涉事的读书人道:“没错,攻击洪狗官,我等也有份,我们与卢兄同往。”
青袍官员嘲笑道:“贤人经义在于修身矜持,尔等言永嘉之学,就是言事功;言事功,就是言政,有何分歧。”
说完卢万嘉见二人衣衫薄弱,并且面色惨白,知二人日子过得不余裕,当下与身后下人说了两句。
卢万嘉一惊知是事发,但转念又想不过泼粪罢了,算不得甚么大事,多费点银子就是了。
不久两名下人托着衣裳银两的盘子前来,卢万嘉道:“这里是冬衣一件,纹银五两,作为鄙人的见面之礼。”
众墨客顿时都懵了,他们只是研讨经学,竟被这些人扣上暗里讲学,言政事的大帽子。
“若你们真的无措,问话后就会放回,何必担忧?”
卢万嘉听了大笑道:“只如果志同道合,就不是不请自来,而是欢迎之至,只是我等才疏学浅,也就是在此瞎会商,一会还要听郭兄的高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