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听了赞成地看了林延潮一眼道:“林中允至心机细致。”
以后陈济川即揣着字条,消逝在巷口。林延潮放下车帘,微微松了口气对展明道:“回府。”
别的还能得一笔稿酬,供他开支,支撑到来岁春闱,另有就是写小说,戏曲之事,本就是他的爱好。
林延潮笑着道:“先不忙在此细说,让我为兄拂尘洗尘。”
林延潮起家奏道:“讲臣亦附张公公之见,再遣太医之余,也可派中官先安抚,元辅家人,别的此事轰动不小,不日元辅之病情,恐怕会轰动朝野,还请陛下暂令宫人封口。”
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对于小天子此举,林延潮不知有几分是真怒,几分演技,亦或者是心虚?
小天子点点头道:“看在你寄父面子上,饶了你这一次。”
陈济川称是一声,林延潮当下将纸条交给他,然后在一偏陋巷口将陈济川放下。
林延潮笑着道:“就如同戏曲一出,或者是官方话本一章,此小说每章载于报中,如果文章写得好,读者会想看下一章,如此就买得报纸了。”
说完林延潮设下家宴请汤显祖,二人互道别来之情。
“正在门厅里候着。”
林延潮笑着道:“义仍自谦了,不过我让义仍入京,不是为了在事功刊执笔,而是正在筹措中的燕京时报。”
最后小天子道了:“朕要往太后那走一趟。”
张宏领命辞职,稍后林延潮也是起家拜别。林延潮分开乾清宫时,但见小天子还是一脸忧色。
林延潮听了不由一笑,戏剧但是比小说更难的。戏剧都能把握,又何况小说,汤显祖又不减色于文采。
小天子又踹又骂了一阵,似有些累了,然后坐下对张鲸道:“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滚到一边去。”
林延潮笑道:“我对你有信心。”
“燕京时报?”汤显祖对这个词很新奇。
而汤显祖师从罗洪芳,是颜钧,王艮心学的一支。
林延潮坐在马车里摆布衡量了一下,当即取出笔纸墨匣来,仓促地写了一封字条,对陈济川叮咛道:“你持这纸条找府外的亲信,让他持纸条往申府上交给申九,让他交给我恩师,牢记不要让任何人瞥见。”
汤显祖见林延潮正要俯身施礼,林延潮快着几步上前,托住汤显祖道:“义仍兄,你我乃至好,不必行此虚礼。”
身为穿越者,林延潮当然晓得,从汗青记录中,晓得张居正这一次病情如何?
不过天子动粗,这等有失圣仪之举,张宏,林延潮唯有装着没有看到,正巧二人目光对视一眼,又顿时挪开。